沒有動靜。
黎絳開始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了半天,良久,嚥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邁開了一小步。
依舊,死一般的寂靜。
許是聽走耳了,黎絳鬆了口氣抬頭揉了揉太陽穴以緩解鼓脹的痛,最近事情太多,等這次畫展結束她真的決定先好好放個假。
“嘎吱嘎吱——”又是一輕響。
像是孩子玩鬧時將椅子搬動的聲音,單調的在展廳裡迴盪,十分刺耳。木頭間細微的摩擦聲闖入了她的耳朵,這一次聽得很清楚。黎絳腦袋裡閃過的第一個反應是——有人要盜畫!
可是空蕩蕩的展廳裡除非躲在黎絳看不見的內廳,否則偌大的房間一覽無遺根本就藏不住人。她思索著如果真的是竊賊的話那一定是她剛剛關門後從窗外進來的。的確,她確定方才關燈鎖門時展廳裡沒有其他工作人員了。
那麼剛才被置換了位子的畫……就不是惡作劇了!
盜竊的人不過求財,黎絳手無縛雞之力當然不能硬碰硬,呼吸開始不受控制的加促,她小心翼翼的往外展廳走去就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然後趕緊逃,壓制了心底的恐慌將握在掌心的手機暗自撥打到了保安部門。
忙線狀態……
沒辦法黎絳只能先結束通話,可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地跳,終於走到外展廳,下一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剛才進來的大門不知何時被鎖上了!
倏然,內展廳的“嘎吱嘎吱”的聲響再次出現,可是這次原本不緊不慢的聲音平率在一瞬間倏然開始加快!加快!變得越來越近!
卻在襲向黎絳的瞬間驟然停止。
繼而,展廳恢復了徹底的死寂……
“啊!”黎絳捂住耳朵終於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她終於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沒錯,剛剛她一直忽略了一點。
失常的電梯,斷電的展廳燈,自己移了位子的油畫,詭異的聲音,鎖上的大門,這一切都不該是一個盜竊為了盜畫的行為!
這一切,都是衝著她來的!
黎絳能感受到自己的牙齒都在咯吱咯吱的輕顫,下一秒她發瘋推著被鎖上的大門,這時手機恰好打來了保安處的電話,黎絳如同看見救星般快速接通,“喂——”
說到一半的話被卡在了喉嚨裡,下一刻,一隻冰冷的手悄無聲息的纏繞上了她的脖子,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到發黴的味道,如同,死人的氣息,黎絳猛的倒吸了一口氣驚叫出聲。
握在手裡的手機不斷傳來保安處的聲音,“喂?是哪位……喂?”
……
倏然,視線隨著知覺的消失驀地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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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後已接近十點,霍斯彥回到了辦公室後檢視了下手機,沒有來電記錄。
他眉間隱約的蹙痕緊皺了下,倏然,辦公座機的鈴聲響了起來。
“海蒂威伯伯。”
電話那頭管家的聲音卻顯得有些急促不定,“霍先生,黎絳小姐在你身邊嗎?她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霍斯彥一愣,心中的異樣漸漸散開。
“霍先生,你在聽嗎?”那邊,海蒂威管家見他沒有回應後問了句。
他唇角愈發的緊繃,良久嗓音低沉的回了句,“我知道了。”
通話結束。
霍斯彥在辦公椅上坐下,執起滑鼠飛快得在電腦螢幕上操作著,一邊打通了文森特畫廊的負責人的電話。
“你好,我是鮑勃。”
“佐伊女士現在在展廳嗎?”
那邊一愣,半響略帶遲疑的聲音傳來,“請問,你是……”
“霍斯彥。”他話語扼要,語氣已經染上了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