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瞭解,要給你們面子?你們算什麼身份和地位,我憑什麼要給你們面子?
心裡是什麼想,但紀寧說話時卻不能如此直接,他必須要考慮到眼前這些人面子的問題。
紀寧笑了笑道:“志向不同,追求不同而已,作何要做出如此的爭辯?存在即為合理,既然是要回歸本心,那就隨心所為,為何要以自己的觀點去說服別人,讓別人認同自己的做法?”
當紀寧說完,在場近乎所有人都已經是處在怔神中。
如果是普通讀書人說出這種觀點,必然是會被人嗤之以鼻的,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們,說這種高高在上的話?
但是紀寧說出來的,情況就有所不同了,紀寧本身在在場的身份就跟宋柄遷一樣高,甚至宋柄遷也沒跟他一樣是狀元出身,論出身和背景,紀寧比之宋柄遷還要強很多。
現在紀寧說什麼,就有了話語權別人必須要考慮紀寧這番話是否合情合理,對紀寧的價值觀取向做出判斷,來論定紀寧的話是否正確。
可以說現在紀寧一言一行,都是被人關注的,因為很多人都想把紀寧比下去,讓紀寧承認自己不如他們。
周成打量著紀寧,道:“紀學士,您說的話,鄙人似乎是聽明白一些了,卻不知紀學士說出這番話,重點立意是什麼?”
畢竟只是個普通人,甚至連個秀才都沒考上,紀寧的話周成根本聽不太明白,他心中不解,也就來問紀寧的意思,這會周成也是最被在場之人所鄙夷的一個,但沒人敢對他明面上報之以鄙夷,因為周成畢竟手頭上掌握了大量的資源,別人都要巴結著他過日子。
“在下的意思,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無論是選擇繼續求學,為一生考取功名,學到老考到老,還是說選擇停止科舉,而去作育英才,那都是個人的選擇,沒有對錯之分,同樣是為大永朝文廟做出貢獻的事情,作何一定要分出主次先後?最重要的不是孰對孰錯,而是在於個人的選擇!就好像在下,如果不是在下考中狀元,學到三十歲左右,在下便會去遊歷名山大川,專心修行學問,不去考科舉,也不去治學,專心做學問也同樣是一件可以選擇的事情……在下也不認為這麼做,是有損學子門風的!”紀寧侃侃而談道。
等紀寧說完這番話,在場已經沒人敢加以非議,但很多人心裡都在揣摩,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自己一次就考中狀元,還是連中三元,我們呢,別說是連中三元,讓我們中一元也是不太現實的事情!”
周成這次卻是聽明白了,他笑道:“紀先生做人光明磊落,心中有所想,便敢直言,也是為我輩讀書人的楷模,你們也一定要聆聽紀先生的教誨,可是知曉?”
在場所有人表現出虛心受教的模樣,但因很多人內心不服,也只是面上對紀寧恭敬而已。
雖然周成誇讚了紀寧,但他卻沒有讓人給紀寧送來什麼“薄禮”,就好像紀寧說出這番話是天經地義的一樣,紀寧其實也不在意什麼賞賜,因為他今日來的目的也根本不是為此。
……
……
隨著紀寧跟宋柄遷相繼發表觀點,之後在場的學子也不會去纏著紀寧問問題,因為這些人聽說宋柄遷的大名會多一些,他們更願意去跟宋柄遷探討學問。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紀寧都在一種相對沉悶的學會環境中渡過,在場沒有晚飯,只有茶點,餓了只能吃這些東西,但紀寧的肚子也根本不餓,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來做什麼的,他根本不是為了文會本身而來,現在之所以不會提出早點走,他是想利用一下跟自己有過交流的周成。
終於,在經過大約一個時辰的討論之後,這次的議論也終於結束,紀寧最終也沒說幾句話,終於可以離開。
反而是宋柄遷那樣,近乎是被人纏了一整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