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他視作貴客好生招待,估計是皇帝樂見其成的。
“聽說,東家今年尚未及笄?”皇帝打量夏湘的小臉兒,笑容意味深長。
夏湘雖垂著頭,可清秀的面孔浸在淡淡月光中依然如玉一般,溫潤精緻。她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連點頭,腰彎的更厲害了些:“湘兒確實還未及笄,客官好眼力。”
“不是朕……我眼力好,而是東家的名氣可不小。我還知道,東家是……京都夏府的,東家做的菜釀的酒有口皆碑,做的香露千金難買。對了,小時候還發明瞭吊床,八歲吟詩,名滿京都。還有珍珠……東家還往宮裡賣了一批珍珠,個個都是上品。”
夏湘起初心如鼓擂,隨後便怔愣了,沒想到皇帝竟對她這般瞭解。
“嗯,酒菜不知,可你琢磨的父女餅,著實味道不錯。至於那詩,也確實是好詩。我還聽說,你將這莊子救活了,讓多年貧瘠的土地連年豐收?”皇帝目光狡黠,盯住夏湘,笑了:“這樣一個姑娘,會是個卑躬屈膝,一臉諂媚的奸商嘴臉,未免太做作了些。”
聰明如斯,怎麼會這幅模樣?再者,一個尚未及笄的姑娘,怎麼會這般市儈,想來想去也只有是裝出來的了。
皇帝不生氣歸不生氣,可也不喜夏湘在他面前裝模作樣。
☆、第一百八十五章 如坐針氈
山風凜冽,夏湘有些失魂落魄。
她倒不怕皇帝看出她一臉諂媚是裝出來的,她是擔心皇帝事先派人調查過她,怕皇帝早將一切算計都看在了眼裡。倒時,陷害李夫人不成,反倒弗了天子逆鱗。在沒有足夠實力之前,他可不敢去觸怒聖顏。
夏湘一咬牙,挺直了腰板兒:“我卑躬屈膝因秋風澀澀,我一個姑娘家需得彎著腰才是,一來是天冷凍得,二來爬山怎麼能不弓腰,誰讓我力氣小?我一臉諂媚可是冤枉,生意人若擺著張臭臉,客人都被嚇跑了。客官看好我這莊子,原來來此賞景,我作為東家,自然要和顏悅色。再說這奸商二字,我倒是願意承認。”
說完,夏湘摸了摸鼻子,發現鼻尖兒沁出一層冷汗。她又彎下腰去,望向皇上,眯眼一笑。正此時,皇上也轉過頭來望向她,兩人目光一觸,夏湘便垂下頭去了。
天子就是天子,目光犀利的很,久居上位之人,目光中的犀利和透出的威嚴,著實讓人難以消受。
夏湘不是膽小怯懦之輩,可終究是個普通姑娘家,氣勢必然無法與天子抗衡。更何況,她也沒必要跟天子抗衡。
或許哪一天,不得不抗衡的時候,她也就不怕了。
見夏湘垂下頭,皇帝笑了,繼續向前走,順著夏湘指引的方向,一路走一路賞景,可心裡卻惦記著趙美人,腳下沒有一絲遲疑。
“是否有人在等我?”皇上覺得路有些遠,彷彿沒有盡頭似的,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夏湘點頭:“嗯,有位夫人。等候多時了。”
皇帝又笑了,可眉宇間卻凝出一絲忐忑,不由又加快了步子。
夏湘在後頭跟的有些累,加上方才一番大膽反駁,嚇得手腳發軟,這會兒跟的頗為費力。皇帝似有察覺,回頭瞥了眼。露出個似有似無的笑容。又繼續向前走去,卻不由放緩了步子。
夏湘心裡多少生了絲感激,心道誰說二東家他爹脾氣不好了?明明性格挺溫和的。至少對自己還算不錯。
“你琢磨出的種地法子,老大曾同我說過,你很好。”皇帝沒有笑,誇獎很認真。竟似帶了一絲感激。
夏湘驚訝:“哎呦這是什麼話,小女不過胡亂琢磨點兒法子。碰巧有點兒效果,可不是我的功勞。”
“本是要賞你的,老大說你不願別人知曉此事,我也就作罷了。可……你很好。我知道。”這次,皇帝笑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