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桌子:“馬步還未蹲紮實,便想著殺人?太急功近利了罷。”
“先不提這事,總歸一時半會兒,那母夜叉也找不出個合適的,”夏湘擰著小眉頭換了個話題,也換了個風向:“讓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什麼……”周玉年頓了頓,恍然道:“哦,你是說那日雨夜刺殺的事。”
夏湘沒有說話,心思卻飄到那晚的滂沱大雨中。那個黑衣小男孩是什麼人,值得動用那麼多刺客去追殺?事後,為什麼京都裡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據木頭說,其中一個刺客被他割喉,還有一個被他重傷,可屍體呢?
雖說木頭不是她的手下,可她依然清晰記得,那日夜雨裡,木頭像個血人一樣疲於奔逃的時候,還咬著牙根帶上了自己這個拖油瓶。
她知道那日夜裡,自己多少幫了些忙。木頭救了她,她也救了木頭,可在夏湘心裡,木頭依然是她的救命恩人。
夏湘是個護短兒的,所以見不得木頭被人傷成那副模樣,傷人的卻一無所蹤。她不自信有能力將此事查清,替木頭報仇。她只想盡己所,圖個心安。
更讓她惱火的是,那個黑衣男孩,給別人惹了這樣大的麻煩,害的木頭和自己險些喪命,事後他竟是連個謝字也未說,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等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人救他作甚?
夏湘很想找到那孩子,再劈頭蓋臉罵上一頓,否則難解心頭之憤。
然而,周玉年只是聳聳肩,沒有半分慚愧地說道:“毫無頭緒,看來這是個啞巴虧,不吃也得吃了。”
這個結果在夏湘預料之中,所以,她並未如何惱怒,只是鄙夷道:“要你何用?”
“何用?牽線做媒啊!”周玉年哈哈大笑,惹得門外的兩個丫鬟雙雙望了過來。嚇得他連忙端正了儀態,做出一副文雅先生樣兒。
夏湘見丫鬟們轉過身去,這才嘲諷說道:“做媒?幫我找個傻子入贅做夫君?”
“未嘗不可,傻子有傻子的好處,日後進了門,定會被你管的服服帖帖!”周玉年忍著笑,瞥向門外的丫鬟們,生怕再惹來一陣白眼。
夏湘不以為忤,也不惱,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呵呵,你以為,我只會做父女餅?”
這句話很奇怪,很突兀是不是?
可週玉年聽了夏湘的話,一雙小眼睛立馬亮了起來,連帶著,口氣也變了。
“御史大人也倒是糊塗,怎就這般著急幫你找夫婿?以大小姐的聰明才智,日後定會謀得一段好姻緣。關於此事,若什麼地方用得上在下,在下定然竭盡所能,在所不辭。”周玉年是個很不要臉的人,一反一復片刻間的事兒,臉上竟是不紅不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夏湘抿嘴一笑:“那先生幫我想個法子罷,如何能離了這夏府,過自在些的日子,不用裝瘋賣傻,也不會被催著嫁人。”
苦苦想了很久,夏湘覺得,唯有離開夏府,方能自在過活。
這深宅大院跟牢籠有什麼區別,讓人不得自由,不得安生。只是,要如何離了這府門?自己是這宅院裡尊貴的大小姐,是御史大人的親生女兒,自己有什麼理由搬離此處呢?
“離了夏府?”周玉年有些吃驚:“你個八歲的小姑娘,離了夏府如何過活?”
夏湘眯眼一笑,擺出一副可愛模樣:“若能出府,又能保住月例,那是最好不過了。再不濟,不是還有先生您呢嘛?我一小丫頭,能吃多少飯菜,您還養不起我了?”
“我……你……”周玉年支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理順了言語:“在下是門客,是謀士,是先生,是信使,是……要從您這領月俸的,什麼叫在下養不起您?在下從來都指著您養我的!”
夏湘琢磨琢磨,也確是如此,便一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