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這話貼心,趙姨娘頓時溼了眼眶,想蹬鼻子上臉說說夏湘的古怪之處,誰知,夏安話頭兒一轉,冷冰冰地望著她說道:“也許,我該讓蘇文幫幫你。”
蘇文,說的正是家裡不聲不響,性子沉悶的蘇姨娘,夏柔的生母。
趙姨娘驀地一怔,這下真哭了。
“老爺,可是妾身哪裡做的不好?”她話一出口便後悔了,晌午時的一幕幕在眼前掠過,真看不出自己哪一點做的好。
自己哪哪兒都是錯,怎麼還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
果然,夏安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趙姨娘見機極快,連忙打了個岔:“為何不讓心頤來幫忙?蘇文那個人,老爺也是知道的,整日悶在屋子裡,只曉得納鞋底、繡手帕。旁的事,她一向不理會的。”
心頤,指的正是柳姨娘,柳心頤。
“若把中饋全部交到蘇文手上呢?”夏安隻字不提晌午之事,二人卻心知肚明,這是來給夏湘報仇來了。
只是,為什麼不是柳心頤?偏偏要選中那個悶葫蘆蘇文呢?
趙從蘭很有些看不明白,這些年來,柳心頤前後也為老爺生了一對兒女,行事舉止並沒出過什麼錯兒,可老爺為何單單冷落她?許多年來,竟是正眼兒也沒瞧過。
容貌雖稱不上國色天香,也算得上小家碧玉了。柳心頤本也是個心氣兒高的主兒,往日裡也想盡了法子希望入了老爺的眼,可惜,幾年來老爺就像忘了她這個人似的。
故而,柳心頤才日漸消沉,成了如今這個模樣,面老珠黃,整個人都沒什麼精氣神兒。
夏安抿了口清茶,繼續說道:“如此一來,蘇文也能多出門走動走動,看來,這是件好事情。”
趙從蘭是個直腸子,再忍不住這樣一來一回打太極,自己卻一門吃虧的局面了。她心一橫,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給夏安行了一禮:“老爺,妾身知道,您怪我今日宴上給您丟人敗興了。更怪我……怪我推了大小姐一把。”
她很想說夏湘那個小兔崽子,只是……沒那個膽子,到底還是恭恭敬敬稱呼夏湘為大小姐。
夏安的目光越發銳利,聲音越發冰冷:“你知道?你既知道又為何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老爺!”趙姨娘上前兩步,跪在夏安面前,回憶著晌午宴上那一幕,依然忍不住地心悸。她伏在夏安膝上,顫抖著聲音說:“老爺,夏湘她……夏湘她是個妖怪!”
“胡鬧!”夏安厲聲呵斥著,同時,迅速站起身來,恨不得將趙姨娘踹倒在地。
趙姨娘依然跪著,卻嚇得連忙向後蹭了好幾步,膝蓋與地上的毛毯摩擦,發出沉悶而彆扭的聲響。她仰著臉,驚恐望向夏安,卻依然堅持地說道:“老爺,那碗水,並非妾身碰翻的,是夏湘……她……她對我說……”
“夠了!”夏安捏緊的拳頭微微顫抖著,彷彿在努力控制自己想要實施家/暴的衝動。
“老爺!”眼淚橫生斜逸,在趙姨娘的臉上肆意蔓延。終於,她敵不過夏安暴怒的情緒,不再言語,轉而失聲痛哭。
跟個妖怪結了樑子,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夏安慢慢平靜下來,語氣卻依然凌厲:“荒唐也要有個限度!夏湘不是你的女兒,可她是我的女兒!一個八歲的孩子,何以讓你如此費心想要除掉?以往,我總覺得,即便你善妒一些,性子烈了些,卻總不至於是個狠毒的人。如今,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趙姨娘哭聲頓止,夏安振袖而去,頭也未回。
狠毒?自己確實狠毒了些,不然也不會想要夏湘的命。只是,這一次又哪裡是自己狠毒?明明是夏湘……那個妖怪!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趙姨娘恨得咬牙切齒,不一會兒,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