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如此,父慈女孝,方能孕育人間美味。”
這番話說的太做作,太矯情。夏湘都忍不住在心裡打了幾個寒顫。
可父親的眼睛卻越發明亮了。
“父女餅!好一個父女餅!為父要讓大晏國都知道,我夏安的女兒琢磨出的這個東西,叫父女餅,是我夏安的女兒,專門為我夏安琢磨出的美味!”父親像個將軍一樣站在那裡,意氣風發。
夏湘瞠目結舌地望著父親,心裡生出說不清的荒唐感。她心裡無聲吶喊著:爹,這就是個雞蛋漢堡,您搞的這麼大氣磅礴、感天動地,至於嗎?
夏安說的可不是玩笑話,他很嚴肅,很認真地執行了計劃。便是逼迫夏湘將父女餅的製作方法傳給了阿香。此事中,最歡喜得意莫過周玉年。夏安想將父女餅發揚光大,無疑是天下廣大吃貨的福祉。
日後,隨處可以買到,隨處可以吃到,不用尊為先生,卻要苦巴巴地央求自己八歲的學生。周玉年大呼御史大人英明,是天下人之福!
於是,夏湘便又多了一個明晃晃,金燦燦的孝名!
夏安卻用指節一下一下扣著桌案,心裡有些焦急,女兒的名聲都鍍著金邊兒了,丞相府怎麼還是沒動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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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已有些日子了,悶熱許久之後,難得迎來了又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
青銅的雕花兒香爐裡靜靜燃著安神香,味道清幽,並不濃烈。一陣涼風裹著雨水的溼氣灌入門窗,薰香燃起的淡淡煙霧猛烈地扭動著身軀。
然片刻之後,白霧便漸漸歸於寧靜,淡淡地,慢慢地,溫柔地向屋子上方飄散著。
祖父坐在窗邊的茶桌旁,伸手拾起桌上的父女餅,歡天喜地地說:“湘兒,這等美味,你是怎麼做出來的?”
自打夏湘為府里人做了父女餅,便半點兒不得閒,整日裡被催著,求著做餅。原本,父親讓她將做餅的法子交給阿香,她很不樂意,並表示了堅決的抗議。
然而,幾日下來被累的腰痠腿疼,卻還是滿足不了這些吃貨的嘴巴。終於,夏湘妥協了,決定將這門小吃發揚光大。
從此,阿香便不得閒了。
“祖父喜歡就好。”見祖父手上的吃完了,夏湘又遞過去一個。
風吹著雨水將世間萬物洗刷一新,卻依然沒有罷休的意思。風雨無情,將趙姨娘院裡的花木敲打的抬不起頭來。
有些東西,味道雖美,卻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品嚐。
趙姨娘手裡捏著父女餅,如同捏著個蒼蠅,眼睛裡透著無盡的怨念。姝姐兒倒是吃的津津有味,還忍不住嘀咕著:“長姐痴傻,可做出來的餅子倒真是好味道。想來,日後便是個做廚娘的命罷?”
姝姐兒向來喜歡以一年前的眼光來看待夏湘,好像夏湘傻四年便傻一世了似的。
“就知道吃!沒出息的東西!”趙姨娘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將手中的父女餅扔到牆角,望著自己女兒便氣不打一處來!
柳姨娘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盯著桌上細小的銀針,越發瞧不上趙姨娘了。
趙從蘭還真是愚蠢,就算夏湘足夠歹毒,也不會選在父女餅裡下毒啊,弄根針刺了半天,不過是為了發洩自己的惱火罷了。她總是如此沉不住氣,經不起事。
忽然,她眼神亮了一下,臉上浮現一絲喜色。
抬起頭,望向趙從蘭那張怒火燃燒的美麗臉龐,柳心頤微微一笑:“沒有毒,就不會變成有毒的?”
趙從蘭皺著眉頭想了會兒,訥訥地問道:“你是說……給夏湘下毒?”
“……”柳心頤無語,作為一個聰明人,她永遠都不知道趙從蘭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可以想出這樣匪夷所思的愚蠢主意。
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