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一聲:怪了。然而他並沒有多想,收起疑問打量起身邊的年輕人。
“哈,報告老闆:跟你給我的照片上一模一樣,沒胖也沒瘦,面板水嫩有彈性,沒有黑眼圈。老大,檢查完畢,一切正常,可以出來了。對了,沒有衣不蔽體,也沒有腋毛拖地。”
還沒等黎簇彙報完畢,呆在地底十年的年輕人就自顧地走了出來,他對目前的狀況似乎並不陌生,目光依舊茫然而平靜,卻隱隱透著一絲疑惑。而吳邪的目光也並未在他身上多加停留,只是瞥了一下,便打了個手勢。
黎簇假意咳了兩聲,壯了壯膽子恭身作揖道:“原來這便是鼎鼎大名閻王讓道的啞巴張,真是久仰久仰。咱吳小佛爺來履行和您十年前的約定了,如今終極已破,這青銅門已不需再守,今個兒您便可下山了。”黎簇指了指出去的路,揚手道:“您請,咱這邊走著。”
好一番文縐縐的冷嘲熱諷。胖子聽了嘴角都抽了一抽,張起靈倒是一貫沉默,表情更是分毫未變。
不顧胖子誇張的使眼色,十年守護終於得見天日的人自從出門後就一直盯著吳邪。吳邪習慣性地摸了下腦袋,如今的髮質與張起靈的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顧張起靈猶如看天花板的盯視率先邁了步子。
看自己老大都帶頭走了,黎簇早就溜沒了影。剛才那一番話都不知道花了他多少勇氣和膽力,沒辦法那都是老大指使的。要是張爺想起來這一茬的話,就賴到吳邪頭上。這麼一想,黎簇心裡坦蕩多了,像張爺這麼好脾氣疼愛家屬的人肯定不會打吳邪的。
嗯,肯定是的,黎簇安慰自己道。但是腳下的步子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溜煙跑到吳邪前頭去了,和啞巴張保持在100米之外的距離才是安全距離。
如果可以形容張起靈此刻的表情的話,那一定是目瞪口呆,可惜他仍舊維持著剛出門時的樣子。他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吳邪的背影,直到那個消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一旁被晾了很久的胖子恨鐵不成鋼道:“胖爺的這些兄弟啊,一個個都是見色……”
張起靈偏頭。
胖子“汪”了一口,剩下的兩個字愣是被噎了回去。他見狀一把摟過張起靈:“小哥,沒失憶吧,還記得胖爺嗎。當初你交代胖爺的事,胖爺都已經完成了。不過十年不見,你好歹跟胖爺問聲好,一出來就盯著天真看,把我當成背景是怎麼回事。你看我一眼,天真又不會吃了你,你這重色輕友的態度可真要改改。”
這樣的評價張起靈卻不以為意,看著胖子的眼神裡明明白白地說著講重點。這下胖子倒是重重地哀嘆了一聲:“胖爺這顆玻璃心喲,真是兒大不中留。天真長大了,心思猜不透,不愛理人。你這才剛出來,就不待見我。我說得口都幹了,你好歹得嗯一聲啊。”胖子一邊說著一邊做捶胸頓足狀。
胖子還在挺著大肚子抱怨的時候,張起靈適時地在他肩膀上捏了捏。力道不輕不重,卻讓人無比懷念,往昔的兄弟情一下子湧上心頭,三人一起並肩作戰的熟悉感撲面而來——鐵三角。
一瞬間彷彿回到了過去,胖子哈哈大笑,立馬收起剛才的玩笑神情,也拍拍張起靈的肩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們倆的心思胖爺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胖子語重心長道:“小哥,你是想問天真怎麼了是吧?這十年天真是真不容易。你走後沒幾年,天真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並且決定反擊。算了,這裡面的細節還是等他自己跟你說吧。不過好壞咱也熬到了今天,把你接出來就是大大的圓滿。至於現在天真的問題,胖爺就長話短說吧,一個字——恨。”
這話一說,張起靈倒是愣住了,難得地露出驚訝及惋惜的表情。胖子搖搖頭道:“小哥,咱先出去,天真還在外面等著呢。只要你出來了,天大的事有胖爺在都好解決。”胖子自信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