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迪走了之後,艦長才壓低身體死死盯著李明翰的獨眼,一字一頓得對他說道,“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幹了什麼事!”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後背,“那玩意我也有,機械教那幫怪物既然能把那玩意給你穿上,也就能給其他人穿上!”
“不,除了我別人穿不了那東西。”李明翰沒辦法告訴艦長約翰的存在,他選擇伸出自己的手掌攤在艦長面前好能讓對方看到手心上的疤痕,“知道機械教為什麼幫我嗎?”
“因為這些傷疤?”艦長的反問裡滿是諷刺。
“不,這只是一個表象。”李明翰仔細看著面前幾乎變成了機械人的艦長,考慮著是否要告訴他自己離開前與鑄造者的談話以及看到的那些培養罐,最終身邊的女性讓他選擇了相信面前的男人。
“我的身體……。是不可複製的。”回憶讓他的聲音變得悠遠無比,就像是從年代久遠的黑暗深淵裡吹出來的寒風一般,無端得讓卡利裹緊了身上的袍子。
在他的敘述中提到了鑄造者帶領他走進了那間佈滿了培養罐的金屬房間裡,那裡密佈的金屬罐子裡裝滿了形狀各異的肉塊,如果不是鑄造者特別說明李明翰甚至不會相信那裡面曾經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你是說……那些罐子裡都是試驗品?”
李明翰沉重的點了點頭,至今他都無法接受機械教竟然瘋狂到用活人而不是克隆體來試驗曾經對他使用的植入手術。
不過他很快就繼續說道鑄造者在那個詭異的房間裡與他的談話————那些罐子裡都是失敗的試驗品,而實驗的就是曾經對他進行的增強手術————肌肉增強與用從那個遺蹟裡找到備用超感神經線路替換全身的神經,還有最重要的晶片植入。
“啊!”卡利一聲驚叫,指甲緊緊扎進了李明翰胳膊裡,她下一瞬間便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不由自主的放開了雙手低著頭坐在那裡像是犯錯了小孩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沒關係。”李明翰溫柔得執起卡利蒼白乾枯得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身邊找個可憐又可愛如同瓷器一般脆弱的女孩不用擔心他會生氣,“我當時知道了結果後也很害怕。”他輕聲安慰著卡利倉皇不已得內心。
“這就是我的依仗。”他端起啤酒喝了一口滋潤自己有些發乾的喉嚨,“無論機械教如何試驗,哪怕他們重複了當初對我的手術和完美的複製了我身體裡的植入物……”
啤酒杯輕輕放在了桌面上,金屬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如同釘死了那些試驗品棺材上的釘子,“手術的結果都是失敗,所以……”
“我是唯一的!”
李明翰說完之後便離開了桌面,讓自己的後背靠在堅實的椅背上深深吸了口氣,他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提到,比如約翰告訴他:這身裝甲是用一種此刻幾乎無法合成的特殊金屬製成的,沒有經受過這些手術的人穿上那身裝甲的結果就是被擠成一團永遠無法恢復的爛肉!
“唯一?”艦長低聲反問道,他指了指李明翰放在桌邊的資料晶片,“我總覺得這東西有問題。”
“什麼問題?”李明翰緊跟著艦長的話尾問道。
“只是陰謀論罷了。”艦長無所謂得笑了笑放鬆得仰靠在椅子上,“我總覺得本該被埋在歷史裡的東西再被翻出來會給使用它的人帶來不好的結果。”
“不好的結果?”
“是的。”艦長笑了笑看向小卡利,“我過去的經歷告訴我,一些東西既然已經泯滅在歷史中了,那就不該再讓它被翻出來。”
“無所謂。”李明翰輕輕用手戳了戳那張晶片,“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是的。”艦長點了點頭,“我也討厭唯一論,它讓你只能一條路走到盡頭,誰也不知道那條路的盡頭是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