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根草棍,戳著從水裡露出來的一顆碩大的魚腦袋,魚腦袋的一雙魚眼,有些茫然地看著二青。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們家?”小狐狸邊用草棍捅著,邊問。
魚腦袋的主人掙扎著魚身,但是水中卻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束縛著它,“說吧!掙扎是沒有用的,別看我只是一隻狐,但我卻會御水神通。可別以為你是條魚,就能逃脫我的手掌心了。”
“別拿那東西戳我,我,我就告訴你!”
“這草棍戳人又不痛,而且你是魚,有魚鱗擋著哩!”
“癢!我想動,可是動不了,好難受!”
“哦!那你說不說?”
小狐狸說著,又拿著草棍在魚腮上戳了戳。
“說說,我說就是,別戳我!”紫漁叫道:“我是紫漁……”
“我是說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就是紫漁啊!”
“……”小狐狸,“這是哪個倒黴孩子給你取的破名字?也太敷衍了吧!你爹孃還真是不負責任。”
“二青不是孩子呀!”
小狐狸:“……”
愣了下,它回過神來,看了眼坐在那裡喝著酒,望著天的‘倒黴孩子’,狐唇微微抽動了下,趕緊轉移了話題,“你是哪來的?”
“北俱蘆洲,綠湖!”
“綠湖?又是二青哥給取的名字?”
“是呀!怎麼樣?是不是我的名字一樣好聽?”
小狐狸的狐唇抽動得更明顯了,末了輕咳了下,道:“二青哥為何會帶你來這裡?”
“為什麼?”紫漁納悶,“想帶就帶了呀!”
呃!
這理由,很好,很強大!完全沒法吐槽!
“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知道啊!這裡南贍部洲,鏡湖,這座竹屋叫湖心小築。”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是紅色小狐狸嗎?你連這都不知道?好笨哦你!”
“……”
當小狐狸碰到小天真,小狐狸直接敗退。
小狐狸覺得,欺負這樣一隻傻魚,好沒有成就感的說。
但是一旁看著小狐狸欺負紫漁的金絲小雀,看到小狐狸反而被紫漁鄙視,不由用小翅膀拍著欄杆,一副捧腹的樣子,咯咯直笑,結果一不小心,身子一個失衡,便從欄杆上一腦袋紮了下來。
本來大白還在擔心,二青會一直傷心好幾天,結果看到小狐狸被紫漁吐槽,看到小雀兒笑著笑著便從欄杆上翻下來,不由失笑起來。
大白也忍不住莞爾。
“唉!本來還有點傷感的,可是看到這些小笨蛋,那點傷感居然消散了不少。”二青苦笑,末了道:“師姐,你說,是不是隨著修行日久,漸漸的,我們的性情就會跟著變得淡薄,情感也會跟著變淺,最後連生死都漸漸看淡了呢?”
大白看了他一眼,雙眸變得有些茫然,末了搖頭道:“我,我不知道!”
“師姐,你知道嗎?我很擔心,擔心隨著修行日久,我們的性情會變得越來越冷淡,越來越淡薄,最後漸漸變成對生死的漠視!”
二青抬頭看著天空,心想:那諸天神佛,是否也因為修行的時間久了,漸漸變得對生命也開始漠視起來了呢?
他覺得,應該是的,因為北俱蘆洲曾經的那些人類,現在的那些妖怪,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佛雖渡世人,可渡的卻是有緣人。
道,道就更別說了。
道講的是無為,看潮起潮落,看花謝花開,一切順其自然。
而生老病死,那不也是自然嗎?
越想,二青有種細思極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