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懂。甚至他還能用自己的尾巴捲起樹枝,於沙地上寫字。
不過這些,他都不敢讓耍蛇人知曉,他擔心自己這般妖孽,會不會被那些路過的遊方道士當妖怪給斬妖衛道了?
而他的身體,也從當初的不足兩尺,長到現在的近四尺。
然,一個噩耗,卻給了他當頭一棒——大青死了。
大青是病死的,這個時期,人生病都往往束手無策,更何況是一條蛇?二青呆呆看著沒了生息的大青,傷心的同時,也不由感慨:原來蛇生是如此的脆弱!那麼,像我這種從不吃生食的家養蛇,將來又當拿什麼去面對大自然的殘酷和兇險?
可想到那帶毛老鼠和滑皮青蛙,二青又很沒骨氣地乖乖當起了家養蛇。
沒有了大青,二青的工作量變大了許多。耍蛇人見此,也挺心疼二青,常說要再去找條蛇來和二青做伴,替他分擔壓力。
然不知是何原因,這糙漢一直沒給他找小弟。
一天,出門上山時,走累了,這糙漢便在一座破廟前坐下休息。
松濤陣陣揚清香,秋風徐徐來睏乏。糙漢伸個懶腰,躺靠在廟旁的老樹下,打起盹來。二青見此,爬出竹簍,溜進草叢。
等糙漢醒來,發現二青不見,心裡著急,疾喚幾聲無回應,最後頹然坐下,心裡暗慨蛇心不古,畜生果是畜生,養不熟哩!
夕陽西照,弦月東昇,倦鳥歸巢,疲獸進窩,山下炊煙裊裊,山上老鴉嘎嘎。搖首四顧,仍未見二青歸返,糙漢心頭五味陳雜,想起這些年來和二青相處的點點滴滴,差點潸然淚下。
然就在此時,旁邊草叢傳來‘簌簌’聲。
糙漢側首看去,但見二青從草叢中昂首而出,雄糾糾,氣昂昂,好似將軍凱旋來。在他身後,還有一條比他小很多的小青蛇,看似有些膽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如同小媳婦。
原來他趁糙漢睡著時,自己跑去拐小弟了。
不過小弟沒拐到,倒是拐了條蛇小妹。
見二青回來,糙漢喜極而泣,徑直把二青摟到懷裡,彷彿有種失去至寶而復得的欣喜若狂感。
“走,回家!”
可見,這糙漢已然將二青當成家人。
後來,那糙漢又給二青拐回來的蛇小妹取名‘小青’。
積兩年,小青長到三尺餘,而二青也長到七尺有餘。小青雖不如二青那般聰明伶俐,但卻也頗有靈性。
這時候,那糙漢就是再喜歡二青,也不好將二青留下來了,一來二青的食量增加了許多;二來已經有鄰里和他說,二青太大,看起來太嚇人,孩子們摸他他還不樂意,會嚇到小孩;三者則是,那糙漢帶他出去賣藝時,已經不太容易上手了。
本來一般長到五尺就不容易耍了,只因那糙漢太喜愛二青的聰明和漂亮,這才一直留在身邊。
然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那糙漢就是再不捨,也得放他歸山。
二青就是再不捨這飯來張口的家養生活,也終歸得離去。
第2章 歸返山林
即將告別飯來張口的家養蛇生,以後便得自立更生。想想那些帶毛山雞和帶毛老鼠,二青突然好想哭。
當初望那青山,或吟‘我見青山多嫵媚’,而今再看,卻是‘青山大谷皆凶地,猛禽走獸影綽綽’。
然蛇天生不會流淚,連眨眼都沒辦法,徒之奈何?
那糙漢見二青久久未動,只道是二青不捨得他這主人,不由心生感慨:‘誰道畜生無情?’遂轉首拈襟拭淚,邊揮著袖,道:“去之去之,你這畜生,恁作兒女姿態。天下豈有百年不散之筵席?此去隱身大谷,他日必為神龍,小小竹簍,豈可久居耶?”
二青呆呆看著那糙漢,不由愕然:一邊叫他莫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