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忽聽到清朗威嚴的笑聲傳來,卻原來是皇上相攜皇后和煦兒一起過來給太后請安。
煦兒比阿狸要大上數個月,如今抱在奶媽懷中總是躍躍欲試地想要下地走路,此時見到王太后,伸著兩隻手揮舞著要抱抱,口中還咿呀呀有詞。王太后見了孫子煦兒如此情態,忙命侍女接過來抱在懷中,逗弄孫子好不開心。
皇上也是許久不見朝陽公主,此時見了,不免噓寒問暖一番,又關切地問了阿狸。皇后葉長雲自從被入了宮便小心謹慎侍奉王太后,又因她懂事乖巧體貼,與朝陽公主此等忤逆女對比之下,王太后自然嘆息怎麼自己就少了這樣一個貼心的女兒,於是對皇后葉長雲也是喜愛有加。此刻閒聊間說起來,王太后想起女兒,便道:&ldo;說起來長雲還是出身於阿瑾府上,你們應該熟識得很。&rdo;
此言一出,葉長雲身子一頓,不過還是笑道:&ldo;那是自然,當日在阿姐府中,多虧照拂。&rdo;
朝陽公主聽著這話,臉上淡淡一笑,卻並不搭腔。
葉長雲見此,抿唇一笑,繼續逗弄煦兒玩樂,又陪太后說話。
可是王太后卻不消停,又問道:&ldo;長雲,哀家聽說你的阿弟輕車將軍葉潛去了淮安?&rdo;
葉長雲聽太后提起這個,眉鎖輕愁,點頭道:&ldo;母后,是的,還不知道阿潛是否能平安歸來呢。&rdo;
王太后聽了一嘆息:&ldo;作孽啊,阿瑾的夫婿淮安候如今也是在淮安,聽說染了風寒,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呢。如今阿潛也過去了,這可真是作孽啊!&rdo;
葉長雲輕笑一聲:&ldo;潛為皇親,為皇上分憂解難原本是分內之事。&rdo;
王太后想起葉潛,記得那也是清俊挺拔的少年郎,便問道:&ldo;哀家記得潛只比皇兒小一歲,如今皇兒都已經做了父親,不知道阿潛如今是否婚配?&rdo;
此話正好問到了葉長雲心裡去,當下忙道:&ldo;太后,我還正想求您老人家做主呢,潛是個倔性子,任憑我怎麼勸說,他卻發誓不平四夷不娶妻,可是這平四夷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兒,總不能因為這個把自己給耽誤了啊!&rdo;
皇上聽了這話,頗有不悅地看了眼葉長雲:&ldo;婦人之見!&rdo;
葉長雲垂首不語。
王太后瞪了眼皇帝兒子,指著他道:&ldo;你啊,不要老是想著你的豐功偉績,也該關心下潛。先不論他是大大的功臣,便想著他原是你內弟,難道不該為他尋一個上好的大家閨秀進門嗎?&rdo;
王太后掰著手指頭想了想:&ldo;若說起來,如今阿潛便是娶咱們皇室的公主,也算不上高攀,可是如今算起來,適齡的公主也僅有幾位,卻都是早有安排的。&rdo;
葉長雲聽著這話,面上一直帶著適宜的笑意不露聲色,可是心中卻是明白,說什麼早有安排,說什麼也算不上高攀,其實都是慣用的場面話罷了。如今那幾位適齡的公主,有的是先皇身邊昭儀所生,也有兩個是美人所生,都是十四五的年紀,怎麼就不能下嫁了呢,只不過是太后不願意而已。說起來,太后對自己一家還是心生間隙的,特別是皇上借著朝陽公主一事辦了安樂侯之子,這讓清河侯很沒面子。可是人家一家母子,自然生不了隔夜氣,便把一腔怨憤移到了自家身上。
此時王太后掰來掰去,最後終於恍然道:&ldo;哀家終於記起來了,常州王的懷柔郡主,如今還在閨中,前些時候剛剛及笄,這懷柔我是見過幾次的,打小兒生得便是粉妝玉琢,我是極愛的,若是配葉潛,那是最合適不過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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