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同小廝道了謝:“費心了。”
“應該的。”小廝躬腰道:“二娘子和謝指揮慢慢用,小的就在外面候著,有何需要,喚一聲便是。”說完領著侍女們魚貫退出。
人一走,小娘子便拿起了桌上的竹筷,遞給了對面的郎君,“郎君快吃,今兒l咱們有口福了。”
口福是有,幾百兩黃金估計得見底了。
溫殊色似乎成心要拿他開心,“郎君說了,我喜歡什麼便點什麼,旁的我這幾日都嘗過了,唯獨惦記著這一口海錯,可讓郎君為難了?”
“不為難。”已經要傾家蕩產了,腰斷了,爬起來也得給她撐著。
“郎君快吃。”小娘子替他佈菜,夾了一塊海參放在他碗裡。
謝劭盯著沒動,這一口下去比黃金還貴,自己這粗胃就不要浪費細糠,“還是娘子吃。”
“郎君莫不是要看著我吃光不成,銀錢都去了,郎君不要在意這些,飽飽吃上一頓,明兒l如何,咱們再想法子”
小娘子這有多少用多少的性子,早就名揚在外,改是改不了了,只能自個兒l辛苦一些,幸在傷也好了,明日便去當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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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在裡面吞金,二公主那幾道賠罪的菜也送了過來。
醉仙樓的後廚管事送了過來,見到那小廝,把食盒遞了過去,“適才二公主派了宮娥傳話,點了幾份菜,說要給謝副使賠禮,你給他們拿進去。”
溫殊色想要做隱形少東家,文叔只能瞞著她的身份,如今覓仙樓內知道溫殊色身份的人並不多。
也就那日的小廝和文叔。
這會子少東家正和姑爺吃著好東西,哪裡還有空胃吃這些尋常菜,小廝從管事的手裡接過來,並沒有往裡面送。
裡面的郎君和小娘子子自然也知道這一頓價值不菲,沒有絲毫浪費,一桌子的海錯,大部分下了小娘子的肚。
連茶水都喝不下了,溫殊色起身憋著氣兒l縮起了小腹,苦惱道:“阿圓之前比我胖上許多,如今我怕是比她還胖了”
郎君把她細細瞧了一圈,語氣堅定,說了小娘子最想聽的話,“娘子更瘦。”
() 所以為何一定要找個自己家的郎君呢?緊要時,他能向著自己,哄自己開心。
她是撐得再也坐不下去,今兒l前堂一棟樓被二公主包下,曲兒l是聽不了了,覓仙樓後院的景色不錯,“郎君,咱們去吹吹風,消消食吧。”
郎君自然樂意奉陪,替小娘子去取披風。
門外的小廝聽到了裡面的動靜,估摸著差不多了,正打算把食盒送進去,楊家六娘子身邊的婢女又來了,邀請溫殊色去參加她的生辰宴。
裡頭的郎君和小娘子剛走到門前,丫鬟的說話聲全都聽見了。
自己和郎君今夜無意闖了楊家六娘子的生辰,如今人家特意派人來邀請,便是給了她面,總不好駁了。
郎君和她都是初來乍到,今日這場宴席來了不少的高門世家,維持好關係最為緊要。
既是楊家六娘子相邀,郎君的那位好妹妹二公主定也在,要是她再當著自個兒l的面來上一聲謝哥哥,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住。
郎君還是留下來比較讓人安心,“今日六娘子生辰,圍在跟前的怕都是女眷,郎君去了也無趣,還不如去後院水榭,那邊都是些年輕公子,郎君還能說得上話。”
今夜除了小娘子,他對誰都沒興趣,知道她喜歡熱鬧的場合,把手裡的披風遞給了她,“我就在這兒l,快結束了知會一聲,我先去馬車上等你。”
溫殊色應了一聲好,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又過頭衝到他跟前,腳尖一踮,照著他的臉頰便親了一口。
親完轉身就走,沒去看郎君愣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