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尛唔了一聲,說:“是不是殘忍了點?”
縱然是宛聶先來招惹她的,但對她並沒有造成什麼實際的傷害。而且若是要細細算來,宛聶被她欺負得可不少。再者,可是然夕言先招惹人家,爾後又不負責任了。
然夕言的腦袋埋進何尛的肩膀裡,低低笑了一聲,聲線淡然:“怎麼會。”
在然夕言懷裡的何尛又唔了一聲,抿唇不語。然夕言用手蹭了蹭何尛的柔發。何尛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子,近來竟也會考慮慘不殘忍這件事了,看來真是懷孕之後容易動情許多。
而何尛真正想的是,她覺得留著人低賤活著,說不定更有種折磨的快感……
不過趁著然夕言抱她,也正好是個撒嬌的好時機。何尛心裡定了定決心,深吸一口氣,討商量的和然夕言說:“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亂跑了……而且你看,這次過後我不還好好的嗎?他們那些不入流的功夫,還不至於能傷到我幾分。把那些……”何尛掃一眼丫鬟們,“撤了吧。”
於安
然夕言用手指纏繞她的頭髮,臉上卻是面無表情說:“不行。”
距她生產還有四月之餘,況且遺約也說了,是兩個孩子,能不能順利生下來都是問題,她現在肚子那麼大,若真的出了什麼事,縱使她功夫高,也沒有用。
好運氣不可以用兩次。
何尛苦著臉,還想開口反辯幾句,腹中卻略微有了動靜,她一愣,忘了目前她撒嬌的目的,抬頭抿唇一笑,欣喜無比:“他動了。”
然夕言一瞬怔忪,好似才反應過來何尛說什麼,眼中波瀾無痕的一片青藍頓時被什麼翻騰起來,那雙拿過無數珍寶的手輕輕的觸在何尛腹部之上,從那裡傳來的,是細微得幾乎感覺不到的動靜,輕輕拂過然夕言纖細的指。
只是這一瞬間的動靜,然夕言的手卻有些發顫。
這世間所有的珍寶,都比不過他現在眼前這件,能讓他心情泛起波瀾。
“我已經給孩子起好名字了……”何尛清脆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然夕言看她,她輕輕一笑:“於安,然於安。”
一世長安。
然夕言長眸微眯,復而一笑,言語中很是寵溺,“聽你的。”
“只是有兩個孩子,還有一個呢?”然夕言聲色低啞,附著他特殊的沉靜魅力。
何尛顯然是沒想到這一層。
於安這名字,是昨晚然夕言同她說願她一世長安時,腦海裡一閃而過的名字。至於有兩個孩子這事……她著實沒有深想。
一看何尛這摸樣就知道她是沒有深想過的,然夕言無奈而又寵溺的一笑,說:“罷了,以後再說。”
何尛大有一種釋然的感覺,覺著然夕言這話也沒錯,一切慢慢來嘛。
談完這個名字的事情,何尛默了一會。
因為她在深思另一個孩子的名字。
這懷裡的孩子是男男還是女女還是男女,她都還未知道,於安這名字若是放在男的身上清淡不失溫雅,倒也不錯,若用在女孩子身上,英氣不失柔美,無甚不可。只是這個名字來得意外,意外得極好也是個例外,若是刻意再起箇中性的名字,何尛這腦袋本就沒有多少墨水,那麼一來就更不會了。
腦中有一道靈光閃過,何尛突然想到了什麼,正欲開口,庭外匆匆走來一位侍婢,朝何尛和然夕言一躬,道:“王爺,胥王爺在書房候著,聽王爺回來了,讓奴婢通報一聲。”
這句話沒問題,只是這出來的時機不大對,何尛腦中的靈光就被這聲通報生生啪的一聲打斷,略微惆悵。
然夕言調笑的揉了揉何尛的頭髮,和她交代幾句就隨著侍婢出去。
書房中,然幽濯坐在他一向坐著的位置上,見然夕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