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昔琴和然幽濯幾乎是同時發聲,只是然幽濯多了一句,歐陽舞意一愣,臉色發白,抿唇,不說話了。
她下一句本是想說,幽濯,鄢都也很好玩,不如你找時間陪我回去吧。
可她還未來得及說,就被然幽濯和竹昔琴兩人無比的默契打斷,你要她怎麼不心酸,怎麼不……嫉妒。
然幽濯和竹昔琴對視一秒,竹昔琴又匆忙避開他的視線,繼續沉默。
歐陽舞意將兩人的對視看得清楚,眼神也不禁黯淡,垂了眸,遮掩眸下的妒意。
歐陽家在捻都也設有府邸,所以歐陽舞意自然沒有理由留在然幽濯的府上,竹昔琴本來的安排是要去她在墨王府的原來的房間,可她卻主動開口要求住在然幽濯的府上。
然夕言自是沒什麼意見,說隨便。
然幽濯則是愣了愣,意味不明的看著竹昔琴,但還是答應了。
竹昔琴太反常了,然幽濯猜測,竹昔琴反常的原因,一定與何尛寫的信有關。
然夕言回府,迎接他的是宛聶和紗闌,紗闌面容憔悴,眉目間散不去的陰暗,雙眸發紅,不難知道她剛哭過的事實。
“恭迎王爺回府。”紗闌和宛聶齊聲道,兩人一起行禮,紗闌行禮時似是不穩,向然夕言的方向倒去,然夕言伸手接住,紗闌作勢躺在然夕言的懷裡,下一秒,紗闌的淚就如泉水一般從眼裡湧了出來,哽咽著說:“王爺……孩子……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您怎麼才回來,下人沒有通報嗎?我以為您不要我了……”
宛聶暗自翻白眼,不就是一個孩子嘛,當初紗闌就因為懷孕鬧得墨王府雞犬不寧,如今孩子沒了,她還可以用來裝可憐。
關於紗闌流產一事,紗闌說是有人從背後推了她,她從閣樓滾了下去,才失去了孩子。
碰巧,當時沒有一個人跟隨,沒有見證人,紗闌的片面之詞,根本不會有人相信,人人只當紗闌傷心過度,腦袋糊塗了,自己胡編亂造罷了,誰又猜想得到,這一切全是然夕言策劃的呢?
然夕言只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先讓人帶你下去休息。”
說罷,將懷裡的紗闌推至給一旁的丫鬟,讓丫鬟帶紗闌回去。
宛聶見然夕言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也不會自討沒趣,就行禮告退了。
自從那個女人莫名其妙消失以後,王爺的心情好像就沒好過,都不來她的萱榭閣了。宛聶倒也猜想得到,王爺的心,定是被那個女人收了去了。但,她已經不在了不是嗎?只要她不在,宛聶目前需要防備的,只有紗闌。
然夕言的心,遲早要歸她所有。
然夕言趕到書房,就有下人稟告前些日子孫郝帶著他的六姐來過,只留了一封信。
然夕言把信看完,悠悠合上,側身看向遊顥豐,露出一抹不深不淺的笑來,“三天。”
三天,他要毀了那個男人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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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昔琴一腳才剛踏進然幽濯府邸的門檻,便停住了,問然幽濯:“你明天要上朝?”
然幽濯怪異的打量她一眼,最後還是點頭。
“哦。”竹昔琴悶悶的應了一聲,才雙腳踏進然幽濯的府邸,走了幾步,又停下,然幽濯自然也跟著她停下,身後大群僕人滿臉黑線的……停下。
竹昔琴轉身,彆扭的看著然幽濯,扭捏問:“能帶我去嗎?……我是說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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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天的博弈
進宮?跟著他進宮做什麼?
然幽濯的眉頭皺起,“你想做什麼?”
“不能就算了……”竹昔琴不勉強,訕訕作罷,然幽濯卻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能。”
竹昔琴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