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不安,忙大步出屋,“常姑娘今日在做什麼?”
皇宮內,在同妃子共遊御花園的皇帝,心口一陣悶疼襲來,他用拳抵住心口重重倒了下去。
來京的官道上,一黑衣戴兜帽的女子正快馬疾馳,突然,原本白得沒什麼血色的臉,愈加慘白,她手中馬鞭高高揚起,“駕……”
衛清晏渾身力氣散去,靠著衛詩然的支撐,閉目沉思。
龔家兄弟的汗又滴了下來,這次是急的,時間不等人。
餘良志也坐不住了,走到了衛清晏身邊,腦子裡已經百轉千回地想著,龔長英還有什麼可能生怨,卻毫無頭緒。
衛詩然的心被撕成了兩半,兩半都剜心般疼得厲害。
一半擔憂兒子,一半心疼懷中人。
秦氏的指甲深深地掐在掌心裡,視線一會望向門外,一會望向衛清晏。
卻無一人敢打擾衛清晏。
大家都有眼睛,便是不懂她剛剛是做什麼,也看到了她放出的那些血,以及瞬間喪失的精氣神。
她是竭盡全力為龔家解怨,以折損自己為代價的那種。
衛清晏眉頭深蹙,良久,她問道,“龔長英臨死前,可有向兩個兒子交代墓碑一事?”
“不曾,此事由母親和老管家操辦的。”龔明誠極快地回答。
“那便問他,是否死前要求在碑文上寫明他的來處,來處是否要求寫上花氏女,龔家子?”
龔明誠沒時間多思考,以言行事。
餘良志眼眸微微亮了亮。
是了。
龔長英去世時,長子龔明誠已經當家多年,父亡子立碑,他卻不曾將此事交託給明誠兄弟,而是讓妻子和管家操辦。
依照老管家所言,長英要那波斯布料一是為了結花姨娘的恩,二是為討小妹歡心。
長英一生為官清廉,為人磊落,唯一對他影響深的兩人,便是花姨娘和小妹。
他著女裝是因花姨娘已死,他無法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便充當他的女兒,那麼以他重情的性子,極有可能要求在碑文上也寫明這點。
畢竟,碑文是一個人在世間走過一趟的最後憑證。
可碑文不似壽衣,壽衣穿在棺槨裡別人看不見,碑文是藏不住的。
無論是小妹不想別人深究長英,還是為著龔府,為著兩個兒子的名聲,只怕都不願別人看到這樣的碑文,所以,她違諾了。
他看向衛清晏的眸光多了抹讚賞。
那邊,龔明誠已經將衛清晏的猜想,一邊抄經,一邊問了出來。
無人回答!
屋中亦無任何改變!
啪嗒,啪嗒,只有汗水滴落在紙上的聲音。
龔明誠再次重複著,話至一半,聽得衛清晏道,“按他要求重新立碑,碑成之時,將兩套衣裙燒給他。
此怨,已解!”
話落,她緩緩閉了上眸,無力地倒在了衛詩然懷裡。
“常姑娘!”衛詩然還來不及高興,兒子無事,便急撥出聲,秦氏見此,亦忙上前攙扶。
一道玄色身影閃身到了跟前,一把將人抱起,踏著輕功躍出了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