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湖之上，畫舫橫陳。
秋日的風，總是那麼涼爽，從遠方吹拂而來，撩動著眾人的髮絲。
方陽站在畫舫上，嘴角含笑，就這麼淡淡看向墨珂，看著那如流水般自然的身段，以及平靜的神情。
玄天策包羅永珍，其中就有探測氣息，尤其是現在的他已經點燃了命燈。
尋常人想要在他面前隱藏幾乎不可能。
此刻，他感受不到墨珂身上傳來任何靈氣，對方就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從來沒有修行過任何功法，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但他卻能夠感受到，對方只是坐在原地，就彷彿和四周的環境融為了一體。
正如溪水一般，平靜自然，沒有任何的波瀾，這樣的境界，正是所謂的天人合一。
法身境的修行者達不到，他二徒弟，一個普通人卻達到了，足以證明對方的非凡之處。
“當初徒兒不告而別，師尊還在記恨徒兒嗎？”
正當方陽冷眼打量墨珂時，墨珂驀然抬頭，大方而笑。
笑容看起來頗為陽光，坦蕩。
似乎能夠掃除人的所有疑慮。
方陽身後，葉青鴻猛然握緊了手裡的劍，嘴唇抿起，寒潭般的眸子望向自家師尊，以及二師妹。
生怕兩人起爭執。
“……”
方陽淡然看了二徒弟一眼。
“看來我的乖徒兒還是誤會為師了，你覺得為師的心胸有那麼狹窄嗎？”
“以前有，現在無！”
墨珂素白的手握著茶壺，平靜自然地倒了一杯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方陽瞳孔微縮，眯起眼睛。
“哦？徒兒這是何意？難道現在的為師和以前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
墨珂直接抬起頭，溪水般的瞳孔和方陽四目相對，方陽的神色逐漸嚴肅了起來。
“怎麼不一樣？”
“以往的師尊已然死了，涅磐重生，痛改前非。這不是師尊告訴大師姐的嗎？還是說哪裡錯了？”
墨珂茫然看向葉青鴻，一副疑惑的樣子，似乎有些不解。
方陽深深看了墨柯一眼。
“只是如此？”
“當然了，師尊覺得還有什麼？”
“……”
師徒兩個一對一答，語氣頗為輕鬆，彷彿在閒聊一樣。
但方陽對自家二徒弟已經有了全新的認知。
怪不得他這個徒兒沒有修行過功夫，卻能夠名列天榜第一呢，對方確實高深莫測。
不說別的，他那番涅槃重生的話，是告訴葉青鴻的。
但遠在千里之外的墨珂卻知道了，要麼是對方真的是學究天人，算無遺策。
要麼……
對方在血雨教埋下了諸多棋子。
無論是哪一個，墨珂都絕對不簡單。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自家二徒弟這麼厲害，那魔尊又是如何控制她的？
功法？
強大的實力？
還是說……
從頭到尾自己這二徒弟都是在偽裝，從來沒有一刻被魔尊控制過？
那她又為何偽裝呢？如果擁有強大的實力，她隨時可以翻臉啊！
一個個問題浮現在方陽的心間，剪不斷，理還亂。
但到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驅逐了出去。
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自信澎湃。
沒錯！
自己這個二徒弟確實是高深莫測，雲裡霧裡，彷彿籠罩著一層霧氣一般，讓人根本就看不透徹。
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