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或許是腿腳不方便的原因,找了一個石凳,輕描淡寫地坐了下來。
剛剛坐下,一道陰影便緩緩踏出,這道陰影簡直是悄無聲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眉心還點燃著一道黑色的火焰。
正是命燈,而且還是方陽之前遇到的那些詭異無比的命燈,陰冷,殘酷。
幾乎沒有任何的溫度,和方陽的命燈有著天壤之別。
但哪怕如此,擁有命燈者實力也強大萬分,根本不是尋常的修行者能夠對抗的,哪怕是法身境的修行者在面對著命燈擁有者時,也依舊顯得是無比的渺小。
但此刻,這位黑衣人卻近乎卑躬屈膝的服侍著張居山,彷彿在面對真正的主人一般。
而張居山的神色也平靜無比,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沒有任何的炫耀之意。
墨柯同樣如此,那雙如同溪水般的眸子還是那麼的平靜,沒有任何波瀾。
似乎早就猜透了這一切,也知道皇宮中的這些影子和宰相之間的關係。
“喝茶嗎?”
宰相聲音平靜,抬起頭望向墨珂,身旁黑衣人則遞上了茶杯,茶杯就放在桌子上,只是輕輕一扶便茶香四溢,散發著一陣陣氤氳的霧氣。
墨柯沒有吭聲,只是點了一下手裡的燈籠,同樣有一盞燈籠從身後踏出,放下了一杯茶。
看到這一幕,張居山的瞳孔微微縮了一下,眼裡流露出幾分恍然之色。
“原來如此!”
“怪不得老夫之前派出了諸多刺客,想要刺殺國師,但到最後都被國師給躲開了。”
“我還以為國師手無縛雞之力的傳聞是假的,實際上秘密修行了功法呢,現在看來倒是老夫錯了,不過,不愧是天算一族,留下了這麼多的手段和佈置。”
“如果輕而易舉地就被老夫給抹除,反倒是有些不現實,有些荒謬了。”
“……”
長安的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雨已經徹底停歇,一陣陣的風吹拂著大地,也吹拂著這座古老的城池。
就在長安城外,一座最為簡單不過的亭子之中,大唐的國師和大唐的宰相就這麼相對而坐,隨意閒聊著,身上沒有散發出來任何的殺機,反而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氣氛無比和睦。
大概盞茶功夫之後,宰相面前的茶已經喝完,緩緩起身,一瘸一拐地扶著旁邊的柱子,微笑看向墨珂。
“既然國師已經把我的諸多佈置都給剷除了,也已經看破我的棋局,那麼現在,也應該知道老夫的真正目的了。也應該清楚,在這座城池裡,在這亭子之中,你是絕對不可能把我給殺了的。那麼,國師究竟想怎麼做?”
宰相微笑著,哪怕在說著生死之事,氣息依舊格外的平穩,目光依舊格外的平靜。
彷彿在做生意一般,有商有量的。
但如果是那些大唐的文武百官,當著宰相的面,看到宰相這平靜的樣子,定然會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感受到那恐怖的氣息。
甚至連一點作對的心思都不敢生起,當場匍匐在地向宰相饒命,畢竟他們很清楚,宰相這平和的神情下,究竟蘊藏著怎樣恐怖的鐵血手段,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夠面對,能夠接受的。
然而,哪怕此時此刻,墨珂也同樣微笑著,端起手裡的茶杯,將茶杯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道袍飄飄之間,她已經站了起來,直視著宰相的眼睛,兩人四目相對,一步不退。
“很簡單,我今日來找宰相,也沒有想著把宰相給剷除。畢竟宰相謀劃了這麼長時間,對唐國來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果宰相就這麼消失了,那麼局勢就會變得越來越殘酷,甚至是分崩離析,”
“所以,我只有一個要求,最起碼浩劫降臨之前,我希望宰相能夠收起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