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聲說道:
“誰渴了可以去舀涼水喝。”
可卻沒有任何人敢於起身,見沒有起身,高勝侖才站起來了,開始介紹敵情。
高勝侖掃視了一下會場,吵吵嚷嚷的會場頓時靜悄悄的。他開始不緊不慢地就他本人所知,從熱河戰役打響到眼前即將大戰一場的紅石嵐作了詳細敘述。
此時他並不知道從沿著公路一路狂奔過來的日軍番號,畢竟,直到現在,他們所掌握的日軍情報,恐怕也就只有一個“第八師團”這麼一個日軍番號了,而他們極為清楚的一點是,在過去的近兩年之中,整個熱河早就被日軍間諜偵察得一清二楚。
“根據搜尋連傳來的情報,兩個小時前,湯玉麟以為日軍攻陷平泉,遂率1000餘人逃走。至承德西20裡的廣仁嶺得知孫殿英部指揮的赤峰戰鬥勝利,凌源未失已返回承德。但我們的情報顯示,日軍的先頭部隊、以及裝甲車隊已經逼近距承德僅90裡的六溝。預計最遲次日,湯玉麟若獲得情報後,即會再度棄城逃走。”
在高勝侖向大家傳達著日軍情報時,他又在地圖上的“紅石嵐”,那個距離承德僅三十公里的山溝處畫出了一個標識。在邵凌遠提出建議後,高勝侖決定在這裡大做文章,他敏銳地瞅準了其中一段長達5公里的溝底公路,完全可以實施一次完美的伏擊。
高勝侖講完敵情,接著作了兵力部署。他提高嗓門:
“在紅石嵐一帶,有一段長約十里的狹溝,溝底便是朝陽…凌源…平泉直至承德公路,而溝深少則30米,多則百米,其北側有溧河為屏,可使用爆破摧毀河面冰封,南側是緩坡易於伏兵向溝底出擊,溝底寬200至500米,這是日軍冒進部隊向承德推進的必經之路,軍部決定在此集中兵力伏擊敵人。嗯,諸位要聽清楚。”
高勝侖停頓片刻,臺下諸位立即挺起腰板注意聆聽各自的作戰任務。
“第二團埋伏……也就是說,你們即在扎袋口也要扎袋底。…";”
在做出這個決定前,高勝侖猶豫了很長時間,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以前東北軍官兵為主的第二團,這個任務,看似輕鬆,實實一點都不輕鬆,他們必須死死的釘在那,絕不能放過任何敵人。
“朱團長!”
“有!”
朱式覲站起身,迎著司令的目光,比這個司令年長几歲的他,曾是東北軍的旅參謀。
“能完成任務嗎?”
“保證完成任務!”
面對長官的質疑,朱式覲嚯地站起,大聲回答道。
“第一團埋伏在這一帶……”
手中的指揮棒在地圖上的一個位置一點,然後高勝侖盯著楊兆民,他們是同期留學陸士的同學,只不過他學的是騎兵科,而他曾經是自己的副手。
“戰鬥打響後主要靠你們勇猛殺敵,司令發來的電報,也通傳過了,作戰時務必堅持三猛原則,不要心痛部隊,不要心痛人員,人打沒了,有司令補充,部隊打光了,還能重建。嗯,你們要將敵人在溝底斬成一段一段,分割殲滅,敵火力猛,只要大膽接敵,敢於白刃戰肉搏戰與他們攪在一起,敵人縱有坦克大炮也發揮不出作用,飛機來了也不管用。
“是!”
站起挺了挺胸,並乘機活動了一下坐麻了的腿腳。
“工兵營。”
“有!”
一名二十幾歲的青年軍官迅速立起。
“你們工兵營要到達這一帶,除去按計劃爆破橋樑外,這一帶是盤山公路,我要求你們,採用爆炸的方式,儘可能破壞日軍的交通,”
雙目逼著自己的這位小老弟,高勝侖的神情顯得極為認真,
“你知道,我們沒有多餘的兵力去狙擊日軍的增援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