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寓,安安靜靜的矗立在那裡,裡面住著這間學校的老師,很少會有人去注意到它。秦子揚也一樣。可是,如果那裡坐著蘇眉呢?
遠遠的,子揚就看到了蘇眉,穿著一身大紅的連衣裙,坐在一個大大的行李箱上,抬頭望著天空。越走近,越看的清楚,烏黑微卷的頭髮肆意的披散的身後,微風吹的有點亂;裙子的領口有點低,瘦削的鎖骨就這樣赤裸裸的袒露在空氣中,骨感致極;一雙雪白,筆直,細長的大腿,交叉著伸展在前方,大腿根部的裙襬被風吹的上下翻飛,裡面的春光若隱若現。子揚看了,忽然想起了蔡文木說過的話:“一雙修長美麗的雙腿,絕對讓男人在夜裡銷魂。”
一聲輕佻的口哨聲不知在哪裡傳來,蘇眉猛地轉過頭來看著他,怒目圓瞪,明明生氣,可是卻有一種嬌嗔的風情。子揚忙不迭的轉過視線,低下頭來走路,面紅,心中有點小委屈:明明不是我吹的口哨,幹嘛衝我發脾氣!
只是匆匆路過,可是,那張臉卻印在了心頭。光潔的額頭,漂亮的丹鳳眼,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嘴唇。真是眉目如花面如畫。
那時的蘇眉,剛剛結束一段感情,大三放了假,逃兵一樣的逃回了家鄉。卻在回家的前一天才得知,母親出國考察,一個月後才回來,自己一人回家,她不放心,於是把她打包直接送到在山湖一中做校長的舅舅家去住。到了舅舅家才發現,自己沒有舅舅家一樓大門口的鑰匙,進不去,只得坐在行李箱上百無聊賴。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了讀高三的表妹張馨雅放學回家,開了門,兩個體重加起來都不足200斤的女人,提起了箱子就往5樓走,短短的一段路,走得磕磕碰碰,氣喘連連。終於到了5樓,一推開門,兩人嘩啦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我說大表姐,看你人高馬大的,居然連一個箱子都提不起來,這些年都白養活了。”
“小丫頭,你說誰人高馬大呢?”
“你都一百斤啦。”
“可是我172啊,這身高攤上這體重,絕對的窈窕。”
“你在廣州都怎麼提上火車的啊,這麼重的行李。”
“廣州是我同學幫忙的,下了火車是某路人甲幫忙的。”
“男人吧。”
“對。”
“嘖嘖,犀利哦!”
“多謝誇獎。”
自從10歲時父母離異後,舅舅張松就成了蘇眉身邊最親的男性長者了,或者在某一種程度上來說,舅舅就是她的另一個父親。
蘇眉的父親,那個三心兩意的男人,在離婚後的第二年,就拖家帶口的,離開了山湖市,回到了北方老家,孝敬爹孃。由於路途遙遠,交通不便,父女二人,就這樣,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遙遙相望,難以謀面。在她19歲考上大學的那一年暑假,她曾經回過北方老家,可是,等待她的又是什麼呢?和父親的隔閡,和爺爺奶奶的陌生情緒,和同父異母的弟弟的冷淡,和當初破壞自己家庭的狐狸精的厭惡。當她坐在飯桌上看著那一家人有說有笑的情景,彷彿在看探索頻道的記錄片,帶著旁觀者的抽離,從那一刻起,她就明白,有些東西,在歲月中已經開始消磨了。她以為血濃於水,卻在現實中明白到,什麼叫做親疏冷淡。
蘇眉走的那天,奶奶一直拉著她的手,不停的掉眼淚,嘴巴里直說:“作孽啊,作孽啊,好好一個家就這樣散了。”蘇眉坐在一旁,心裡很哀傷,可是神情卻比任何時候都冷傲,她只覺得,這樣的眼淚也許是真的,但是,這樣的話卻未必是本意,她不是瞎子,爺爺奶奶對於那個媳婦的認同她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再懊惱的說話,也不過是某個特定時分的感慨而已。
如果我搬過來生活,這樣的日子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幸福美滿了吧,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從那個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