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秀芳捕捉到了他眼神中的遲疑,靈巧地從摩托車上一躍而下,“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我現在確實分身乏術,這兩臺電視如果再找不到買家,今晚咱們就只能對著北風喝西北風了。”
男子聞言,連忙改口:“別,還是我去吧,一千塊的修理費足夠我們安心過上好幾個月了。”
我真擔心你事後翻臉不認人吶,區區兩百塊買這兩樣積壓已久的貨品你都猶豫再三,還怎麼指望你會爽快地掏出那一千塊修理費用呢?雖說你是個財大氣粗的大老闆,對於這些小錢或許根本不放在眼裡,但我就是害怕你的承諾如同風中飄散的煙雲,說散就散了。”
許秀芳手握著摩托車鑰匙,心裡盤算著即將展開的一場耐力與意志的較量。
即便對手是出了名的一毛不拔,她也立志要從這位“鐵公雞”身上拔下幾根驕傲的羽毛,證明自己絕非是可以任意拿捏的軟柿子,不容他人小覷。
那男子進退維谷之間,焦慮得汗珠順著脊背滑落,衣衫都被浸溼了一片,“哎呀,我做的可是大買賣,哪裡會在乎你這點小錢嘛。”
面對他的辯解,許秀芳卻是一步不讓,堅持道:“那你就發發善心,幫我個忙,把這些電視機收了吧。”
時間在這樣的拉鋸中悄然流逝,一個小時轉瞬即逝。
不遠處的臺階上,許小花和李桂芳已經打起了盹兒,渾然不知二人的談判是否已經分出勝負。
只感覺這兩個人都是倔強的性子,誰也不肯向對方妥協半分。
那男子說得口乾舌燥,喉嚨冒煙,而許秀芳卻絲毫沒有要給他遞上一杯水緩解的意思。
最終,在無可奈何之下,男子只好抽出兩張百元鈔票,自己動手將電視綁到了摩托車上。
等到一切穩妥,他幾乎是衝到了井邊,咕咚咕咚地暢飲著冰涼的井水,試圖緩解喉頭的焦灼。
許小花和李桂芳心中對許秀芳的能耐佩服得五體投地。
“走吧,陪我一起去工廠修東西。”
男子面色鐵青,顯得有些急不可耐地催促著許秀芳一同前往。
然而,許秀芳豈會輕易聽命於人。
她捂著腹部,略顯痛苦地說道:“肚子有點不舒服,我得先去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沒等男子作出反應,許秀芳又緊接著說:“哦,對了,等我一下,我也有點渴了,想喝水。”
如此這般拖延戰術,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漸漸暗淡。
許小花連晚飯都已準備妥當,而這二人依舊在原地對峙,絲毫沒有進展的跡象。
那男子並非愚笨之人,他逐漸意識到自己似乎被許秀芳玩弄於股掌之中,內心的耐心早已被消磨得所剩無幾。
緊握的拳頭,隱隱透露出他即將失控的怒意,正欲向許秀芳揮去。
而許秀芳哪裡會輕易示弱。
既然摩托鑰匙已經歸還,錢也收到了,貨也順利脫手,這單生意做不做完全取決於她本人的意願。
一時之間,男子被許秀芳理直氣壯的態度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氣得五官幾乎扭曲在一起,心裡明白許秀芳這是在利用自己的巧舌如簧躲避實質問題。
“我不管那麼多,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放火燒了你們的房子!”男子近乎歇斯底里地威脅道。
許秀芳雙手叉腰,毫不畏懼地反擊道:“有種你就放火試試,看看最後是警察抓你,還是來抓我?”
她可不是那種會被輕易恐嚇的小姑娘。
男子怒不可遏,鼻息沉重如同憤怒的公牛。
“你浪費了我整個下午的時間,不就是為了耍我嗎?無論如何,你今天必須要跟我走。”
“誰耍誰,大家心知肚明。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