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
不出所料,毫無準備的憤青王一個不穩就載到了地上,摔得王安石是七葷八素,混身都疼。
可是,王介甫這時候已經沒有心思和唐奕較勁了,滿腦子就一個想法:
“怎麼這麼快!?”
船上同樣震驚的,還有曹佾等人。包括祁雪峰,此時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速度。。。。。。”
唐奕得意地看了一眼祁雪峰,“還能再快!”
說著一聲令下,船工領命,升滿主桅杆大帆三角橫帆,反正只要是塊布就都抻平了,船速登時再升一大節兒,達到極限航速。
準確地說,這艘船還不是嚴格意義的軟帆船。因為唐奕不懂行,船工們為了求穩,主桅杆用的還是硬帆,只不過在副桅、前後,又各加了唐奕所設想的三角帆。
所以,不光是船身是四不像,帆也是四不像,是硬帆與軟帆的結合體。
不過,哪成想,歪打正著,就連唐奕自己也不知道,其實後世的帆船發展到現代,最合理的帆力組合,就是硬帆加軟帆的組合。既有硬帆船的操控性,又有軟帆船的受風面積和航速。
只現在這艘實驗用船來看,用後世的單位來看,速度已經達到了十節左右。換算成大宋的裡,大概就是每個時辰航行七十餘里。
這個速度已經很快了,比福船何止快上一倍。
當然,這還只是正常航速,若是合適的風向和海況,比如現在,速度還能快上將近一倍。
速度與激情,不論古今,男人於速度都有著近乎偏執的狂熱。
除了陸上奔馬,這世間能體驗極致的速度也就只有當下了。此時,船行已穩,有如一支飛箭,在海上突進。
眾人無不聚於船首,腳下飛艦分海破浪,前方海風拂面掠過,幾隻鷗雀逐船而飛,久久不散。
此等感受,絕非尋常古人可享。
一直不顯山不漏水的程家兄弟,此時卻是擠到前排。程顥感嘆:“這就是唐師要求索四海的利器嗎?”
唐奕笑罵:“怎麼,不夠利嗎?”
“夠。。。。。。夠!”程顥滿臉喜悅。“有此飛艦,航穿四海也屬易事。要是能證明天下是圓的,那就更好了!”
程頤也接話道:“王則海此次出海,必要讓他一路向東航穿天下。要是真能佐證地圓之說,那唐師交代的任務我兄弟也就有把握了。”
唐奕笑著搖頭,“想得美!王則海此去,不會航穿四海。”
“為什麼?”二程急了。
“地圓之說至關重要,王則海怎可。。。。。。”
唐奕道:“則海第一趟出航,只求穩妥,不求全功。”
“可是。。。。。。”
“沒什麼可是!”唐奕不容有疑。
二程的心思他懂,但不能急於一時。
“怎麼?”卻是祁雪峰疑惑出聲。“這裡面有何門道?”
唐奕解釋道:“這一次,我只想讓王則海沿信風東去,再到極南之地,沿海風而回,不打算讓他冒險。”
“為何?”
“若真如你我所料,天下至圓,那麼若是再向東行,應該就是大食之境,(那時候不管歐洲,還是西亞,國人都叫大食。)冒然前往,實屬兇險。”
祁雪峰點點頭,心中仍有不解,怎麼二程這兩個小兄弟這麼希望證明天下至圓呢?
“你們又不出海,怎麼這麼上心?”
別看程頤比祁雪峰小上不少,可人家是正二八經的進士,自然倨傲。洋洋自得道:“出海對我們不重要,但是出海的結果對我們很重要!”
“哦?”
“少聽他顯擺!”唐奕玩罵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