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下去。 慕容烈走時說,過幾天便來看葉蓁蓁。 可又過去許多天,他卻沒有來。 或許,他的事情進展也沒那麼順利。 南宮湘,也罕見地沒再來打擾。 許是慕容烈回去之後,敲打過了。 葉蓁蓁每日在商行和醫館間忙忙碌碌。 本來,她可以不用那麼忙的。 但她想讓自己忙起來,便每日也可以忙得腳不沾地。 她仍在生阿璃的氣,經過上次的事後,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有些明白阿璃對自己的情意,不僅僅是弟弟對姐姐那麼簡單了。 但她不接受。 在她心裡,阿璃永遠就只是那個乖巧惹人憐的弟弟而已。 她對他,絲毫生不出其餘感情來。 即使之前有過些許異樣的端倪,她也選擇將它掐死在萌芽之初。 所以,最近與阿璃,除了必要的接觸外,她都儘量避免單獨相處。 隨著日子入冬,天氣越發冷了,阿璃手中那驅蚊的香囊,也再沒機會給她戴上。 阿璃心中焦急,不甘心。 但阿姐如此惱他,防著他。 他還是很有些忌憚的,生怕阿姐真有朝一日不要他了,完全不理他了。 便只能選擇繼續先隱忍著…… 十一月十五,南昭國太子企圖弒君謀反,未遂。 被廢除太子之位後,打入天牢。 而六王子南宮烈因救駕有功,被立為新太子。 因國君身體抱恙,便由太子監國,代理朝政。 葉蓁蓁以為,事情已成定局,這幾日,慕容烈會來找她 ——無論如何,他們之間,也該有個明確的了斷。 她這段時間也在心中盤算過: 不知何時,離開驪都的想法,突然在她腦中冒出了苗頭…… 她知道,慕容烈不是蕭煉,即使他們之間最終沒能再續前緣。 他應該,也不至於,對她趕盡殺絕。 但她不敢賭。 但慕容烈,一直都沒來…… 或許,是他剛剛代理朝政,分身乏術吧? 葉蓁蓁這麼想著,為他開脫。 又過了許多日,直到十二月二十。 當日,葉蓁蓁正在醫館裡,躲在一排藥櫃後面烤火。 驪都的冬天,雖然不像上京那般動不動大雪紛飛,卻也是溼寒無比。 怕冷的她,到了這個時候,是守著火爐一點兒也不願離開的那種。 於適去商行了,齊大夫和阿璃難得沒有外出問診。 醫館卻迎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來人排場擺得很大,停在醫館門口的馬車豪華而貴氣。 未見其人,便有幾名宮女隨從先在醫館兩邊列好了隊等候,一名小太監模樣之人,尖細的嗓子喊道,“太子妃駕到~~” 聞言,齊大夫,阿璃,葉蓁蓁以及醫館其餘幫忙的夥計,只得都停了手中的活計,下跪行禮: “草民/民婦參見太子妃,太子妃千歲千千歲”。 不一會兒,一道高挑纖細的身影,由人攙扶著進了屋。 “免禮。”祁瑾玉一手撐著後腰,一手淺淺搭在旁邊的宮女拿的手爐之上,語聲緩緩而溫厚。 葉蓁蓁等人起身後,祁瑾玉屏退了眾人,“本宮與葉姑娘有事相談,你們先退下吧。” “是。”眾人皆聽令退出。 孫璃退出前,有些擔憂地看向葉蓁蓁,不過被她以眼神安撫住了。 見沒了外人,祁瑾玉往葉姑娘面前走了兩步,葉蓁蓁憑本能便欲後退,頭也更低了一些。 祁瑾玉輕輕一笑,聲音溫婉:“葉姑娘,此處並無外人,你無須拘謹。” 葉蓁蓁:…… 她抬起頭來,疑惑地打量著面前之人,只見祁瑾玉身著華貴的宮裝,面向大氣嫻熟,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麼攻擊性。 只她一隻手一直扶著後腰,葉蓁蓁心中當即便有了猜測:莫非,她是有了? 祁瑾玉見她盯著自己的肚子,倒也不藏著掖著,“你沒猜錯,我有孕了,是……太子的。” 言罷,她面容嬌羞,竟還有些臉紅。 葉蓁蓁:…… 說心裡沒有咯噔一下,那是假的。 “太子與本宮成婚之後,一直未能圓房。 父王和母后為此焦急不已……”祁瑾玉緩緩開啟了話夾子,“上月,太子冊封之禮的當夜,實在是高興,便與眾臣多喝了幾杯。 本來太子酒量不錯,應是沒什麼問題的。 哪知,母后提前讓人在他酒裡下了藥……”說著,她彷彿更害羞了,拿帕子擦了擦掩了掩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