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白日裡睡得多了,躺在床上的葉蓁蓁並無多少睡意。 加之在齊大夫處,所學的一些醫藥知識。 當迷煙的味道傳至鼻端時,她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她本想大聲呼救,可門外門內靜悄悄的,讓她意識到,其他人應是已經中招了。 如果她這會兒大聲呼救,可能除了驚動到刺客,於事無補。 她當即用手邊的布料,捂緊口鼻,屏住呼吸,靜等著屋外的動靜。 她想,自己手腕上有銀手鐲,只要沉住氣,關鍵時刻,或許還能給對方致命一擊…… 可惜,劉仁畢竟與劉大年不同。 他是身經百戰的武將,反應極快。 在聽到動靜不對時,便快速閃身躲開了那一擊。 劉仁氣得咬牙切齒,忍不住出聲:“葉蓁蓁,你果然是個陰險歹毒的毒婦!” 一擊不成,葉蓁蓁快速起身,準備再次按下按鈕…… 可是,那蒙面人的聲音,被她聽出來了:竟是劉仁! 那個很多謎題的謎底,都有待他解開之人。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孫府的慘案,困擾了她太多年,她迫切想知道當年事件背後的真相。 這一次,她射出去的,不再是致命的毒針,而是強力軟筋散,一針就倒,但還不至於立馬斃命的那種。 這一次,她運氣不錯,險險射中了劉仁的胳膊。 “大膽劉仁,竟敢深夜未經允許,擅闖皇宮,你是不想活了?”她厲聲喝道。 劉仁只覺胳膊一麻,一時還未反應過來自己是中了什麼毒,“哼哼,原想將你擄出宮去再慢慢審問,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只好讓你少活幾個時辰了。” 他索性扯下蒙面巾,舉起手中的長刀,一步步靠近,“老實交待,我兒到底是怎麼死的?” “一、二”葉蓁蓁並不著急回答他的問題,只默默地數著數,“三……” “你?!”劉仁隨著她的數數,突然感覺膝蓋一軟,繼而渾身卸了力氣,跪倒在地。 劉仁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試圖掙扎著站起,然而全身癱軟,一絲力氣也無,甚至手中的長刀,都提不動,掉在了地上。 “毒婦,你又給我下的什麼毒?” 葉蓁蓁這才不緊不慢披衣下了床,“放心,不過是一些軟筋散而已。 你若是乖乖聽話不亂動,自然無礙。 可你若是再敢輕舉妄動……” 她從地上撿起劉仁的長刀,居高臨下地比到了他的脖頸之上,“我若是被嚇到了,手一抖……” “你敢!”劉仁怒目圓瞪。 葉蓁蓁並不想跟他過多廢話,“說吧,深夜闖宮,所為何事?” “哼,自然是來為我兒報仇的。” 葉蓁蓁挑眉:“哦?你為何能如此篤定,劉大年是我殺的?” “哼,我兒從小身體康健,在戰府亦與人無冤無仇,除了你這個孫府出來的餘孽,我想不出還有誰會要他的命。” 葉蓁蓁:他竟然知道她是孫府餘孽,看來,一些事情,是瞞不住了。 劉仁說著,仿似想到什麼,“說吧,你到底是如何害了我兒?” 這是最困擾劉仁的問題。 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弱女子,是怎麼無聲無息,就讓他的好大兒斃了命,還查不出任何傷口來的。 “簡單。 既然你如此想知道真相,不如我們來交換。 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便回答你。” 見劉仁沉默不語,葉蓁蓁也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開問:“當年,孫府到底犯了何事?又是誰,要對他們趕盡殺絕?” 劉仁冷笑一聲:“你這個奴婢,倒是真心。孫知府夫婦若是泉下有知,當很是欣慰才是。” 他頓了頓,“也罷,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也不怕讓你知曉真相。 孫知府他們一家,本沒犯什麼多大的事。 他錯就錯在,剛好在那個時間段,擔任了益州的知府。 要知道,那益州,可是有座大型鐵礦的。 鐵,乃兵器製造的重中之重……” 聽他的闡述,葉蓁蓁很快便明白過來:那時還是太子的大皇子和二皇子蕭煉奪嫡,二皇子憑藉其狠厲的手段和出其不意的方式,最終獲得了勝利,即位為新一任君王。 新君即位,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需要肅清先太子在朝中的餘孽。 而先太子在位時,主管的一項業務,便是各處礦產的開發冶煉。 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