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熱的搖著顧十八孃的手臂,“我也去呢,我爹說讓我也學藥……”
“你爹讓你學藥?”顧十八娘是真有些意外,看著周麗娘。
周麗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一個姑娘學這個有點自降身份,她又不是過不下去了要養家……
不過現在在這個需要養家而自降身份的姑娘面前,她還是用此來拉近一下關係的好。
“是呀”周麗娘點點頭,“十八娘…我雖然是藥鋪里長大的,可是懂得還沒你多,你和我做伴一起去吧…”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撒嬌,原本自謙的話怎麼聽都有點炫耀以及那麼一點點諷刺的意思。
顧十八娘不動聲色,似乎聽不出來。
“不過…十八娘你是不是覺得去那種地方有**份?”周麗娘眼波一轉,低聲說道,旋即又嘆了口氣,點頭,“正是呢,那種地方去的都是我們這樣的商戶,你們這樣的官宦人家是不該去的……”
顧十八娘不由一笑。
“十八娘,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周麗娘因她的一笑面上浮現一絲怯意以及失落,伸手搖著她的胳膊,軟軟說道。
她的神態很親密,似乎她們是從小玩到大的閨中好友鬧了小女兒的口角,一瞬間顧十八娘也要這麼認為,她的心裡有些黯然。
如果她們真的這樣要好該多好,人跟人為什麼要有過節呢?
顧十八娘甚至有一些衝動,想要跟她坦誠不公的聊一聊,她們其實沒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
“真的不能跟我一起去嗎?”周麗娘得不到她的回答心裡不由有些急躁,這個丫頭一心只想掙錢,說不定真的堅持要上山採藥,而不去大藥會,那他們安排的戲還怎麼演?
看著周麗娘眼中掩飾不住的急切,顧十八娘心裡一涼,腦中恢復清明。
“那好吧,我去。”她點點頭。
送走眉開眼笑的周麗娘,顧十八娘嘴角也帶上一絲笑意,現在這一次的大藥會,就是有人想阻攔也不能阻攔她。
去,一定要去,她一定要看看,他們要怎麼樣對付自己,她也想知道,自己這個小小的落魄人家的女兒能有什麼值得他們算計。
接下來的這幾天,顧十八娘開始進行全蠍炮製,畢竟她“當年”只是在一旁看了幾次,具體操作起來,有各種細節都要注意,等顧海注意到自己娘和妹妹在忙些什麼時,灶臺上擺著的烘乾的蠍子已經足足有三四斤了。
“其實捉的蠍子比這個還多,不過都沒做成,算起來最起碼也有十斤了…”顧十八娘還給他解釋道。
“十八娘,你瞧這一次的怎麼樣?”曹氏從灶臺上捏起一個乾乾的蠍子遞給顧十八娘。
顧海差點暈倒,這些蟲蛇別說一般的婦人們見了害怕,就是他此時看著這麼多擺在眼前,也覺得心裡發麻。
曹氏其實也害怕,她活了快要三十年了,還是頭一次動手捉蠍子,煮蠍子,這種事以前就算是做夢她也夢不到,不過,作為母親她不能在女兒面前流露這一點,只要她在一天,她就要擋在女兒身前,刀山火海毒藥苦湯她要第一個嘗。
顧十八娘看著微微發抖的手遞來的蠍子,低下頭掩飾了下發紅的眼圈,前世裡她不僅躲在家人的身後,還躲在自己的世界裡,如果不是重活這一回,她都不知道原來印象裡柔弱的幾乎可謂無能的娘,原來也可以膽大如此。
人還是那個人,環境還是那個環境,但在她眼裡一切都跟印象裡不同了。
她抬起頭,接過蠍子看了看,然後放到嘴裡嚐了嚐,一旁的顧海只覺得心口翻騰。
“嗯,這次跟火逼乾的色形味一樣了,而且沒有雜質…”顧十八娘說道,看到顧海的臉色,不由一笑。
當年的自己,看著炮製師傅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