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體面由皇上恩准飲了毒酒。
(字看不清)大學士,他的拳頭不由攥緊。
這些賊人,老天難道瞎了眼,就不收去,反而收走良善之臣,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一道湛藍的亮光忽的閃過,顧海以為自已眼花了,愣神一刻,就見門框撲撲的抖動起來。
這是天神在告誡他胡言亂語嗎?
“地動了!“顧十八娘一聲驚呼,將顧海一推,兄妹二人衝出了屋子了。
而就在此時,整個京城都感受到這次大地的震動。
文郡王端坐在桌案前,手裡拿著筆,隨著大地的抖動,墨汁灑落在雪白的紙張上。
門外一片驚叫,亂跑亂喊,侍衛內侍都衝了進來,而就在此時,大地停止了抖動,除了驚慌未定的人,一切似乎並無異樣。
“郡……郡王……”侍從們跪了一地,要請他立刻到安全的地方去。
“郡王……地動了……”謀士兼老師的中年男人神情更激動,他第一次失禮的抓住了文郡王的衣袖,手抖個不停。
“恩”文郡王放下筆,淡淡道,燭火在他臉上投下一篇陰影。
“那……那快去避避……”中年男人低聲說道。
“避什麼避……”文郡王似乎笑了笑,再一次拿起筆“不如你們去看看那小子死了沒,如果他沒死,我有什麼可避的,如果他死了,那我也沒什麼可避的……”
五月末,宿安西的信州發生地動,倒塌房屋無數,死傷近萬人,對於才得一時安寧的大周來說,實在是一件傷元氣的大事,朝中官員取消一切休假,全力投入救災中,而顧海赴任的日期也被提前了。
城外顧海被無數人圍著,說笑著一一辭別,飲了無數杯酒,收了無數張送別詩,直到眾人皆微醺,就地或坐或臥,顧海才得以跟顧十八娘說話。
接曹氏的人還在路上,註定是見不到兒子一面。
“等哥哥那邊安頓好了,我和娘就過去”顧十八娘知道顧海心裡難過,笑著安慰。
因為要赴任的地方位於大金大周界線,日子不太平,顧海拒絕了顧十八娘帶著娘一同赴任的建議,再三勸說後,才同意她們過段日子再跟去。
“妹妹,你代娘受我一拜”顧海撩衣跪下
“兒不孝……”
“兒讓娘擔憂……”
“兒讓娘受怕……”
他鄭重叩三個響頭,抬起臉,已是兩行熱淚。
顧十八娘也早已泣不成聲,伸手扶起顧海,兄妹二人拭淚惜別。
而在另一個方向,官路上一輛孤伶伶的馬車正在緩緩而行,夏風透過薄薄的車紗,掀起兩邊窗簾,露出內裡顧漁次白的臉。
臉上殘留幾處青淤,卻並沒有破壞整體的美感,反而讓他少了幾分陰柔,增添了幾分陰颯之氣。
風捲來那邊的歡聲笑語,以及歌姬吟唱的送別曲,更顯得顧漁形單影隻落寞聊聊。
自從自已被外放縣令的訊息傳開後,眾星捧月的場面一去不復返,大宴小請也再無訊息,反而看熱鬧的冷嘲熱諷幸災樂禍的滿目皆是。
但這等人情世故,對顧漁來說,那是他十幾年來常吃的家常便飯,根本就絲毫無擾。
世人就是這樣,你若好時,人人捧你,恨不得掏心挖肺對你,但你若壞時,便恨不得人人落井下石,想要踩你成泥,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洩他們曾經捧著你時壓抑的羨嫉。
“漁兒,正所謂禍兮福所伏,福兮禍所倚,海哥兒的事正是說明這一點,如今他成了清流的表率,獲得無數稱讚,而你……”顧慎安的話響在他的耳邊,那一聲嘆息帶著幾分無奈,也有幾分失望,“不過還是那句話,禍兮福所倚,你年紀輕輕,起得太快站得太高,並非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