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競藥啊,”彭一針笑哈哈說道,“那沒什麼,可比這兩日要簡單輕鬆的多,不過是交流切磋,再說,也不是硬性必須要參加的,不想賽就可以不賽的……”
顧十八娘苦笑一下,誰都可以不想賽就不賽,但她不能。
不過這沒什麼,既然她得了劉公之徒的名,也得了劉公之徒帶來的利,那就不能不接受責,不能懼怕挑戰,不能懼怕失敗,如果連這點心態都沒有,她趁早躲起來等待命運宣判便是了,還談什麼對抗命運改變命運!
“啊?還要賽?”曹氏驚訝說道,眼中滿是焦急擔憂。
“娘,沒什麼。”顧十八娘笑道,伸手挽過她的手,向馬一走去,一面說道,“就是彭大叔說的,很簡單的,藥師們聚在一起交流探討一下,就跟姑娘們討論交流女工一般。”
“這樣啊。”曹氏這才微微鬆了口氣,撫著女兒滿是倦意的臉,“那我就放心了,累壞了吧,我給你熬好了湯,快回去吃了,然後好好睡一覺……”
顧十八娘笑著點頭,扶著曹氏上了馬車,然後轉過身跟彭一針作別。
“顧娘子好好歇息,咱們明日見。”彭一針笑著拱手,知道她累壞了,也不再虛言客套立刻告辭。
站不住的靈寶在阿四的攙扶下也上了車,顧十八娘再一次將視線投向依舊燈火通明喧囂聲聲的藥王廟那邊,方才跟曹氏說話時的那種輕鬆隨意神情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凝重。
競藥,真的那麼簡單嗎?
她的眼前又浮現那異常光滑而落地的米泔水罐。
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巧合意外,一切事情的發生都有它的必然,有果必有因。
雖然感覺整個人疲倦的很,但或許是因為太過於疲倦,反而睡不著。
值夜的小丫頭看到小姐屋子裡的燈亮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看了看外邊的天,萬物靜籟,星星點點。
“小姐……”她推開門輕手輕腳的走進來,見燈光下,只穿著白綢滾邊小衣白紗裙的顧十八娘坐在桌前看書。
“小姐累了,還是早點歇息。”小丫頭關切的低聲勸道。
顧十八娘衝她一笑,“我睡過一覺了,沒事,你去睡吧,我看會書。”
小姐的話都是落地生根,從未虛言客套口不對心,小丫頭便不再相勸,當然也不會真的聽話自己去睡,而是取了熱茶,站在一旁小心侍立,幫著剪燭花。
“小姐,書真的很好看嗎?小姐這麼愛看書。”她忍不住問道,看著顧十八娘專注的神情。
顧十八娘一笑,放下書卷,手拄著下頜。
“飯好吃嗎?”她笑反問。
“有的好吃有的不好吃。”小丫頭歪著頭認真的答道。
“但不能不吃是不是?”顧十八娘道,“保命的啊。”
不丫頭哦了聲,似懂非懂的,不過看小姐眉宇間淡淡的疲倦,倒是明白小姐不是不想睡,而是心裡有事睡不著,她的視線落在書桌上,案頭擺著一隻荷花陶壎,於是靈機一動,想要小姐放輕鬆些。
“小姐,好久沒聽你吹壎了,你給芽兒吹一個好不好?”小丫頭露出小小的虎牙笑道。
對於這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的心思,顧十八娘一目瞭然,心裡有了一些的暖意。
“好啊。”她點點頭笑道,伸手拿過荷花壎。
觸手些許冰涼的寒意。
顧十八娘拿在手裡輕輕的暖了下,目光落在陶壎上刻的不字。
如斯。
這是當初信朝陽知道自己學壎後送的,據信朝凌說,是他親自做的。
顧十八孃的手拂過小篆二字,略微出神。
“小姐?”小丫頭不解的探問。
顧十八娘回過神,衝她一笑,便將壎放在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