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心神睏乏,睡一覺就好了。”“少爺,考的怎麼樣?”靈寶關切又好奇的問。靈元顯她問的唐突,在後拉了她一下。“還好,還好。”顧海衝她和善一笑,“靈寶做的雞蛋餅很好吃,謝謝。”靈寶沒想到他還特意誇自己這個,高興的眼睛都笑沒了。
“回家說,回家說。”顧十八娘笑道,招呼大家上車的上車,騎馬的騎馬,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去了。顧海睡了一天,再起來就又恢復如常,看看書寫寫字,安心等放榜。這期間各種各樣的小道訊息在流傳,有說莫某人的文章被考官大人稱讚,甚至還有人說某某人已經被定了案首了…當然這些都是靈寶聽來的,在顧十八娘做藥的時候講給她聽。顧十八娘聽了只是一笑。“案首肯定不是你說的那個周學子…”她抬起頭淡然說道。“為什麼?”靈寶將洗淨的草藥攤在簸籮上,很好奇顧十八娘篤定的語氣,“人家都說周學子是建康第一才子呢…”顧十八娘沒有回答,而是停了手,望著眼前的白朮沉思。不為什麼,因為命運裡的案首是顧漁,不過不知道命運會不會改變……說實話,她心裡焦躁不安,恨不得立刻知道誰是案首,但又期望永遠不要知道。誰是案首,對她來說決定的是命運會不會改變。
如果案首依舊是顧漁,那是不是意味著那註定的一切還是會發生,只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娘會死,哥哥會死……顧十八娘閉上眼,只覺得胸口壓著巨石。因為目前還是不出藥,所以顧十八娘只是來藥鋪練練手,過了午就回去。藉著開張那天的熱鬧,藥鋪的生意還是不錯,顧十八娘走出來時,看到等著彭一針看病的人有四五個。“靈寶,你來抓藥。”靈元見她從一旁過去了,忙招呼給候診的人倒水的靈寶,自己跟了出去。出了門,見顧十八娘站在門口不動,小小單薄的身子站在那裡,瓷白的臉色,似乎隨時都要碎開裂去。縱然在笑的時候,眼底也帶著憂傷,靈元看著她走近幾步,卻發現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停下腳。顧十八娘已經發覺人走近,回頭看。“靈元,你來得正好,咱們去城外老丈那裡看看,他老人家回來沒。”她說道。“好。”靈元立刻答道,轉身備車去了。馬車停在茅屋外,因為一冬天的風雪,茅屋幾近坍塌,已經儼然不能住人了。靈元站在顧十八娘身後,遲疑了許久,伸手將斗篷給她披上。“謝謝。”顧十八娘回過神,抬頭衝他一笑,自己伸手繫上帶子。靈元垂目不言,退開幾步,看她站在茅屋前陷入沉思,不敢打擾。路旁黑土灌木中,已隱隱有枝丫泛綠,細細柔柔,不似冬日那乾枯僵硬,靈元便伸手扯了幾根,在手裡折來折去,慢慢的變成一隻螞蚱樣。“你在做什麼?”
顧十八孃的聲音在頭頂傳來。靈元抬起頭,才發現不知不覺她已經站在自己身前,饒有興趣的看他手裡的枝條。“瞎玩的”靈元站起來,想要丟開。“我瞧瞧。”顧十八娘接過來,託在手裡端詳,嘴邊笑意淺淺,“是小兔子?”靈元點點頭。“靈元手真巧。”顧十八娘笑著看他。靈元有些不自在的扭開頭。“還會做什麼?”顧十八娘問道。殘冬的午後,懶懶的日光懶懶的照在狂野上,沒用多長時間,顧十八孃的手裡就抓滿了各式各樣的枝條勾勒的狗貓兔子…“這個還是兔子?”顧十八娘看著靈元手裡的那個,笑道。靈元的嘴邊浮現笑,“是狐狸…兔子哪有這麼長的尾巴…”“可這耳朵可不像。”顧十八娘認真的說道。靈元也看了看,點了點頭,帶著幾分遺憾,“枝條還是太硬,做出來的不好看,等到夏天,狗尾巴草長出來,做出來的才好看”“這也很好看了。”顧十八娘感嘆,看著雙手拎著的,“你跟誰學的?”“我自己瞎琢磨的”靈元說道,“剛逃出來時,妹妹小,總是哭,我就做這個哄她玩…”“靈寶真幸福”顧十八娘笑道。
她的臉上帶著笑,聲音卻有些哀傷,似乎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靈寶真幸福…她真好命,遇到了自己,不過是舉手之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