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酸澀的她,敏銳地感受到了秋遠黛這凌厲的目光。
她原本就極為警惕,極為忐忑,在這道目光下,哪會不清楚自家魔後已經升起了疑心?
不過對此她早有準備,於是目光幽怨,就這麼款款走到了魔後面前,輕聲開口道。
“魔後,這魔頭確實被奴婢給拿下了,而且,內心還種下了魔種,對奴婢言聽計從。只不過,我冥族畢竟沒有降臨,為了防止此事暴露出去,我特意將魔種掩飾了一番,沒有啟用之前,從外面很難看出來,魔頭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現在,奴婢便把他給徹底啟用了。”
“是嗎?那你就去吧。這凡人如此的膽大包天,竟然敢冒犯本後,無論如何,本後都一定要狠狠地懲治他,否則,不足以消本後的心頭之恨。”
秋遠黛聲音冰冷,目光中都帶著一層層的寒意,不過此刻,內心的懷疑倒是消散了許多,以為自己是多疑了。
在她的注視之下,文嬋衣微咬著嘴唇,青絲垂落,手裡撐著一把紙傘,在那一片片的落葉之間,猶如江南女子一般,從煙雨中走來。
如夢似幻,婀娜多姿。
要多美麗就有多美麗。
恐怕天下男子看上一眼,就不由為之沉浸,內心頓時升起憐愛之心。
秋遠黛望著向方陽走去的文蟬衣,眉頭微皺,不知為何內心竟有些不悅,莫名其妙煩躁起來。
這種情緒,在她面對自家夫君的時候都前所未有,如今卻突然滋生而出。
這讓她羞愧的同時,也越發迷茫了。
難道說……
自己的道心真的是動了,而且連掩飾都掩飾不住?
她思索萬千,心亂如麻。
而此時,文蟬衣撐著紙傘,已經走到了方陽身前,身上散發著一陣陣的幽香。
是那麼的美妙,那麼的沁人心脾。
讓人不由自主便被撩動。
如果是尋常人的話,看到文蟬衣這幽怨的模樣,恐怕早就已經意亂神迷了。
但此刻,方陽只是嘴角微翹,冷眼望著這一切,臉上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一眼便把文蟬衣這故作撩人的樣子給看穿了。
他可是血雨魔尊,萬花叢中過,萬花皆蹂躪。
文蟬衣是很美麗,但想要憑藉這份美麗,就霍亂他的心智,未免有些痴人說夢了。
看到自己的魅術已經發揮到了極致,但方陽卻依舊不為所動,文蟬衣的目光稍稍暗淡了一些,內心酸澀無比。
果然,這男人實在是太無情了,明明之前將她羞辱成了那般模樣,但現在卻冷麵無情。
這讓她的內心隱隱作痛。
不過她也很清楚,此時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也不是傷感的時候,身後,魔後還在緊緊地盯著自己,只要自己露出絲毫的破綻,魔後就會瞬間察覺出來。
到那時,她的一切謀劃都將破碎,自己也必死無疑。
念及至此,文蟬衣深吸口氣,終究是已經走到了方陽身前,紙傘搖曳,將兩人都給完全籠罩。
而她那一雙散發著淡淡光澤的唇瓣,更是輕輕的貼在方陽耳邊,緩緩開口道。
“魔尊,你可知今日我為何把魔後給喚來,又為何對你如此溫柔嗎?”
“……”
方陽挑了下眉眼,有些訝然的望向對方,確實有些好奇起來。
說實話,這個問題他早就已經存在了,在文蟬衣剛剛抵達這裡的剎那,就很是疑惑。
畢竟,文蟬衣可是出自於山海禁地,出自於冥族,兩人本來就是敵對關係,而且他還狠狠地蹂躪了對方,懲戒了對方,在他看來,文嬋衣不憎恨自己就已經不錯了,沒想到此刻竟然自己送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