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先是對兩兄弟又打又罵,罵他們是師門的叛徒,忘恩負義,關鍵時刻不為了師父捨生取義,等他明白了自己的法力已經消失,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之後,馬上又換了張嘴臉,拉著他們師兄弟訴說自己對他們的好處,又說自己現在多麼可憐,他的法力一消,不知有多少過去的仇家等著取他的性命,所以求道志和道全保護他,不要留下他不管。道全早已看清了他的真實嘴臉,怎麼肯再聽他的花言巧語,打定了主意要離開這裡。道志知道無法挽留他,所以把女道士留下的銀子分出一半給他,一直把他送到了門外。
“師兄,你跟我一起走吧,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道全不明白道志為什麼不肯和自己結伴同行,臨走之前再一次勸他。
道志搖頭:“老二,走了,你走了,師父又成了廢人,如果我也走,這道觀怎麼辦?師父現在這個樣子,誰來照顧他的衣食住行?”
“你還認那種人做師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想不認就不認的嗎?”道志提高聲音揚起了眉毛,可是馬上又嘆口氣垂下了頭,“總之,不管怎麼說我不能不管他,不管咱們的師門,你走吧,如果還記得我這個師兄,就有空的時候回來看看。”
“師兄,那你打算……”
“潛心修行,除妖衛道,總有一天我可以重振師門的。”道志雙目炯炯地說,“你放心,決不是那種偽君子,而是真真正正地讓所有人都欽佩的道門一脈。”
“師兄你一定可以做到的。”道全把道志給他的銀子又拿了出來遞回去,“我自己還有些積蓄,夠用一陣子的,我一個人用不了什麼錢,到是你,這麼大一個道觀,還有一個人需要照顧,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我準備先回故鄉去看看,不知家裡人都怎麼樣了?然後就四方遊歷一下,如果路過附近,我會回來看你的。”
“如果有老二的訊息……”
“嗯,我也會馬上通知你。”道全獨自走下山坡,走出很遠回望,只見道志還在觀前對著他的方向眺望……
“從那之後,道全便一個人在江湖上飄蕩,他回過故鄉一趟,父母早已亡故,他在故鄉住了幾天便飄然離去,心中覺得放下了一塊石頭,也對自己的未來更加迷惘。思索了許多,他還是決定做個修道之人,一邊修行,一邊在世間遊蕩,為所到之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日子也算過得逍遙自在,其間他去過道真的故鄉,可是沒有遇見道真母子,甚至村人們都記不起有過道真那樣一個少年在村中居住過(也許是他們不願意說起)。看來正如分別時候所說的,他與柳媚一起尋找安寧的所在修行去了。
過了幾年,道全也回過觀中,可是卻驚異地發現那裡已是人去屋空,原本莊嚴的道觀已是蒿滿地,鼠蟻成群,道全不知道道志與張逸雲去了哪裡,打聽遍了周圍的住房也不得要領,他猜想,也許是張逸雲的分人來報復,道志帶著他躲到另處去了,當然也可能是遇到強敵,他們師徒已經雙雙遇難,不過道全實在不願意往這個方向去想。
又過了幾年,道全居然偶然遇到了當年那個制服張逸雲的女道士,他對這位女道士十分的敬佩,跟隨了對方几天之後,終於得到了了她的許可,拜在了她的門下,開始了新的修行生涯。”
青年道士說到這裡,把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向白道人說:“師兄咱們走吧,師父還在等咱們呢。”
白道人點點頭,隨他站了起來,兩人正要向書生告辭,忽然一起停下了動作,盯著小路上一個正慢慢走來的人影,那個人影也看見了他們,略一停頓後竟然徑直走了過來。
這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穿了一件長衫,長髮披散在肩上,神情很是悠然,彷彿見到老朋友一樣,對白道人與青年道士揚揚手說:“嗨。”
但是白道人與青年道士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