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的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接著瘟疫又開始蔓延,藥石無效,無數的人就那樣死去了。
“還是那樣,聽說一早又抬了一百多個人去化人場。姑娘心地太好了,總是牽掛著這件事。”銀兒知道秦素秋心腸好總是把別人的事掛在心上,所以沒有說實話,其實外面一天死的人二百個都不止了。
“老天啊……”秦素秋似乎低語著祈禱了句什麼。她忽然說:“銀兒,去請媽媽來。”
“是。”銀兒答應一聲出去了。
秦素秋取出了一塊玉佩,貼在胸口。
“這是我家傳的玉,據說是上古時的神器,能辟邪免災,延年益壽呢,我沒有別的好送你,所以……所以……”
只要是你送的,就是一塊石頭又怎麼樣。
“十年寒窗人不知,一朝金榜題名天下聞……”秦素秋喃喃自語。她也許早該把這塊玉佩摔個粉碎,讓它和自己的命運一樣歸於塵土,可是,即使那麼做又會怎樣……她反而收緊了手,貼上了面頰。
秦素秋目光移向窗外,濃霧依舊未散,花圃中的花木枝莖被霧掩住了,只剩那些怒放的花朵象火一樣,連濃霧也蓋不住它們的顏色,遠遠看去,那些花就象在空中飛舞一樣,在茫茫的霧中飛舞旋轉著,迷茫著……
秦素秋看的一陣頭暈,捂著胸口咳了起來。這陣劇烈的咳嗽之後手帕上出現了斑斑血跡。她慌忙把手帕藏在身下,銀兒和一名婦人已經走了進來。
“媽媽,坐。銀兒,給媽媽倒杯茶來。”秦素秋淡淡地招呼著。這個名義上是她〃媽媽〃的女人雖然沒有待她好,卻也沒有待她不好。自幼請人教自己琴棋書畫雖然是有她的目的,可是自己至少因為這樣學到了不少東西。沒有這個〃媽媽〃,自己在三歲那年就在街頭凍餓而死了。只是不知道,如果是那樣的結局的話算不算一種幸運。秦素秋收回思緒,緩緩開口道:“媽媽,聽說王大人求了巡撫大人出面,要您點頭是不是。”
“哎喲,誰這麼多嘴跟你說這些,白惹你生氣不是!乖女兒,你只要好好躺著養病,外面的事娘去打理,聽話啊。”她口中這麼說,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別的打算,秦素秋這一病好不好的了還不可知。她又生性高傲,前前後後得罪了不少權貴,這次是王大人,下次不知又來個什麼大人,自己這小小的院子還能承受幾次?既然王大人肯出那麼多錢,又有巡撫大人為他做媒,這個份兒誰也不能不動心了,有了這筆銀子,再買十幾個女孩子不成問題。但秦素秋畢竟是她的搖錢樹,真要這麼推出去,又不由的心疼。
秦素秋嘴角掛著淡笑,聰明如她怎麼會不明白對方的盤算。她轉開話題說:“媽媽,請您來想跟您商議件事。”
“你這孩子,咱娘倆還用這麼客氣嗎,說吧,你要天上的星星娘也給你去摘。”
“我想給銀兒贖身。”
“當”,銀兒失手把茶碗掉在了地上,直到秦素秋叫她才回過神來。
“銀兒,把我的匣子拿來。”
銀兒捧著秦素秋的梳頭匣子遞過來時緊緊盯著秦素秋的臉,不明白姑娘要幹什麼,可是秦素秋臉上淡淡的笑著,什麼也看不來。
秦素秋開啟梳妝匣,取出了幾個金錠,又拿了一對玉鐲放在鴇兒面前說:“媽媽也該知道我,我這個人不喜歡攢錢,有點銀子隨手也就散了,原本有點積蓄也都給了他……我只有這麼多,媽媽看夠不夠。這鐲子算銀兒孝順您的,您先收著,錢不夠我再想法子。”
鴇兒摸摸金子,又看看鐲子,老實說她不太甘心就這麼給銀兒自由,畢竟養了十幾年,一文錢也沒從她身上賺到就讓她走太便宜她了,可是有秦素秋擋著,想叫這個丫頭接客也難,萬一王大人的事再成了,秦素秋一句話要銀兒跟去做陪嫁丫頭,自己答應還是不答應,不如現在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