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崢怒道:「不知情?那就給朕查,朕倒是要看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天子一怒,底下的人便忙動了起來,不消片刻,侍衛總管便走了進來。
「臣敬叩陛下金安。經臣等查明,此二人是被西南角門的侍衛高福帶入宮內的。」
林崢淡淡道:「高福、高側夫?高家真是好本事啊。」容景跪在下面,已是一身冷汗。這高福是高寧兒的妹妹,經不住高寧兒百般懇求,自己才為她謀了個侍衛的差事,可這高福竟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爬到了宮門看守的位置了嗎?
一炷香後,高福被五花大綁著扭送過來,一見到高寧兒,便放聲道:「阿兄,快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啊!」
高寧兒見狀,已是慌了,不,不行,他還不想死。想到這,高寧兒沉下眼,道:「阿福,我只不過平日裡跟你多抱怨了幾句,你便安排了這些事來為我出氣嗎?你快快認罪吧,阿兄會求妻主留你一命的。」
高福也不是個傻的,高寧兒這話儼然是要將全部罪名都推在自己身上!當下,心一橫,便道:「大人,下官沒有說謊,都是高寧兒指使下官做的。下官……下官還知道一件事。」
不敢殺我
要說這高家的愚蠢也是一脈相承,雖有些小聰明,卻難登大雅之堂。這高福平日裡哪見過這等場面,慌亂之下,竟把什麼都抖出來了:「十年前那場宮變中,便是高寧兒從背後推了穆正君一把,穆正君才直直的撞上了叛軍的刀劍。下官當年恰好在御花園中護駕,看得十分清楚。」只是為了高家的利益沒有阻止罷了。
高福的話音一落,整個殿內都安靜了。過了良久,容景已經氣得全身發抖,顧長安卻緩緩站了起來。
「果真……是你?是你殺了若塵?「顧長安顫抖著問道,「你怎麼敢?怎麼敢謀害主夫?又怎麼敢在若塵走後還虐待他的孩子?」
高寧兒見事情已沒有轉圜的餘地,竟忽然大笑起來:「沒錯,就是我殺了他。這些年每每想到他死在我面前的樣子我在夢裡都會笑醒呢!穆若塵佛口蛇心,表面上端莊和藹,實際上卻謀害了我的孩兒!我那一胎應該是個女兒的,就那麼沒了……那賤人和他的孩子都要為我的女兒償命!」
容景此時已雙目赤紅,這些年高寧兒在後宅的小動作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懶得理男子間的齟齬罷了,沒想到她堂堂容相的後宅竟有如此的陰私!容景深吸了幾口氣,快速冷靜下來,沉聲道:「陛下,臣要回府處理家事,先請告退。」說罷,又看向顧長安。
林崢只是抬了抬眼皮:「嗯,退下吧。這些日子你就先稱病告假吧,處理好家事再說。」今日之事她對於容景多少還是失望了,君臣多年,林崢對於容景的秉性也算是十分了解,但這位能力卓絕的臣子處理家事的能力卻屬實堪憂,今日竟鬧出如此大的笑話來。
顧長安也道:「本君自會照顧阿逸,這幾日阿逸便先住在宮裡,待他身子好後再回相府。」
容景道謝後便叫人扭送著高寧兒父女,離開了皇宮。一路上,穆若塵的一顰一笑不斷地出現在容景的腦海里,那本來已經刻意忘卻的回憶也如潮水般湧了上來。容景坐在馬車裡,無力的向後靠去……
景陽宮內。
容逸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環境,他想要坐起來,卻感到一陣目眩。
「阿逸?你醒了。」林晚端著藥從外間走進來,看著面色蒼白的容逸問道。
容逸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識抬起了頭,卻在看到林晚時愣住了。
「世……女?」
林晚看著面前人呆愣愣的樣子,不禁笑道:「你還記得我啊。」
容逸此刻已完全呆住了,他記得自己正被兩個女子折辱,然後被人救下,那人的聲音聽著與殿下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