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挽了起來。
杭迦白把棉籤拿過來,看到她手邊的卸妝水,“沾這個,是嗎?”
說完,他還就拿起卸妝水的小瓶子研究起來了。
“這些化學成分對眼睛不太好,可能會損傷角膜。”他拿棉籤沾好卸妝水,另一隻手準備好紙巾,做了個手勢讓紀桐找地方坐。那畫面就像她平時看的醫療劇裡,外科醫生換了衣服戴著口罩手套,站在手術檯前看病人的感覺,搞得紀桐有點緊張。
生平第一次由別人幫著卸妝,她還有些拘謹,乖乖坐在浴缸邊不敢動,頗有任人宰割的意思。而沒想到的是,杭迦白即便還存留一絲醉意,可手上的動作卻乾淨利落。內眼線比較難清洗,他俯下身,耐著性子用棉籤一點點擦,半點都沒碰到眼球。
因為這樣的姿勢,紀桐近距離看到了杭迦白領口裡微微現出的鎖骨,在柔和的燈光下尤顯性感,她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那雙素淨的大手很溫柔,又似乎總是給她勇氣。它們曾在她最悲傷的時候擦拭過她的眼淚,也曾在她挨批評的時候護她在身後。而此刻又穩穩地架在她的臉頰,做著些不太符合他形象的細緻操作。
十年了,從校園到社會,世事白雲蒼狗,而他卻初心未改。
不知不覺,紀桐已傻傻笑了許久,直到鼻子被他輕輕颳了刮,醇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笑什麼?小姑娘,都給你洗乾淨啦。”
紀桐抬起頭衝他樂,“覺得今天很開心。”
“參加婚禮開心?還是我給你卸妝?”杭迦白收拾了一下東西,半靠在洗手檯,從上往下凝視著她。
紀桐毫不避諱目光裡的花痴勁兒,拉住他的手說:“只要你在,都開心。”
杭迦白當然被她猝不及防的告白驚到了,表情稍許愣怔,又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說了句和“多喝熱水”有得一拼的無聊話:“你開心就好。”
她又好氣又好笑:“白開水,如果你好好學一學說話之道,你大概已經交過五百個女朋友了。”
“我要那麼多女朋友幹什麼……有你一個就夠了。”他不再和她鬥嘴,捏捏她的臉頰笑道,“好了,你先洗澡吧。”
“洗完穿什麼?”
“給你拿我的睡衣,覺得太大的話,也可以不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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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她還真就什麼都沒穿,裹著條浴巾就出現了。杭迦白見後愣了愣,臉頰微微泛紅。曾經的親密,如今在朦朧曖昧的氛圍裡逐漸發酵。
“桐桐,你這樣讓我有點為難。”他看著她,忽然輕笑出聲。
“嗯?”
“我本來還打算先洗個澡的。”杭迦白靠過去,摟住她的腰,稍許使了把力往懷裡帶。
紀桐明白了他的意思,壞笑著攀上了杭迦白胸前的襯衣,一顆顆釦子往下解開,故意壓低聲音引誘他:“那……現在呢?”
老實人最經不起撩,何況是單身了那麼多年的外科醫生。此刻他的白襯衫已全然敞開,彎下腰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藉著殘存的醉意開始了毫不含糊的進攻。
紀桐被他抱起安放在柔軟的大床上,他順勢壓下來,輕聲道:“現在……其實我還是偏向於先洗個澡。”
她倏地被逗笑,起身趕他出房門後,窩在他冰涼的被窩裡,身體瞬間蜷成一團。杭迦白向來不用電熱毯和熱水袋這種東西,而他常常很晚下班,每次到家都是這床冰冷的被褥在等著他麼?
紀桐想試著溫暖他的世界,卻發現自己的體溫實在起不了什麼作用,反倒是連自己都快被這滿被窩的涼意吞噬。她把腦袋埋在被子下,又想靠撥出的二氧化碳給自己取取暖,結果是把自己給悶得昏昏沉沉。
被窩再次被掀開一角的時候,她睜開惺忪的睡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