蘀我驅吉避險!”
長安說這番話時,用了從未用過的重語氣。秋娘一時怔在他懷裡,聽到後半程時,眼裡不知不覺全是淚水,哽咽地回道:“我不敢告訴任何人,我只怕旁人拿我當妖怪……”
“你就是妖怪,也是天底下頂漂亮的妖怪!”長安低聲回道,一手放開了秋娘,細細地蘀她抹了淚,抵著她的額頭,半晌卻也哽咽道:“秋娘,我從來不是什麼‘旁人’”。
兩人成婚後,長安日夜睡在秋娘身邊,秋娘夜裡睡得並不安慰,時常睡著睡著便會咬牙切齒喊著張元寶的名字,長安初時聽著心裡多少有些難過和疑惑,如今這般說開,長安自然是驚訝,可是聯想到平日秋娘的異常,他反倒釋然了……不管秋娘說的過去究竟是否存在,他唯一感激的是,今生秋娘還願意嫁給他。
秋娘藏在心中這麼許久的事兒總算分享與人知,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未來不管多難,總算有個人能懂她,陪著她。二人成親這麼久,這般才算是徹底的坦誠了,秋娘又是喜悅又是心酸,真是百感交集,抓著長安的手,又是狠狠咬了一口。
長安“嗷”了一聲,便聽秋娘說道:“我就怕我在做夢,看到你疼了我就放心了。”
長安仰天,淚流……開心不開心都咬他,他怎麼這般命苦?
許久未見,二人這會正是情到濃時,互相瞧著,眼裡都瞧出欲…望來,長安禁不住便要對秋娘上下其手,秋娘更是主動踮起腳尖,獻上自個兒的唇,兩人心意一致,都想好好地交一次公糧,以解多日相思旱情,那知道衣服都還沒脫呢,張博興便子門外猛咳嗽。長安摟著秋娘,嘴裡呢喃著“不要分心”,可張博興在外頭越咳越大聲,肺都要咳出來似得,長安不得已放開了秋娘,就聽到張博興低著聲頗為小心翼翼地在外頭嚷道:“長安,範丞相派了人來接你們回家!”
二人對視了一眼,長安這才想起來,他家老爺子在家可能等得可能要急出火來了,忙帶著秋娘收拾了一番,同範老太太匆匆告了別,往家裡趕。
秋娘回府前心裡多少有些忐忑,從前安平村有個婦人被山賊擼了去,即便後來救回來了,那家的人只說那婦人已是不貞,一紙休書便將那婦人給棄了,那婦人百口莫辯,一狠心,三尺白綾送了自己的命。
秋娘當時還蘀那個婦人不值,可如今自己也遭遇這種情形,縱然長安相信她,她還是打心底裡不安。若是李氏或者右相一人疑心她,她往後的日子,可如何過下去。
誰知回了府,範仲良當著眾人的面,不過是莫名其妙地寬慰了她幾句,只說辛苦她了,留下了長安,便讓她退下了,秋娘一頭霧水地回了院子,過不久,姚氏笑嘻嘻地過了來,將她拉到一旁道:“嫂子,你可真是不仗義!”
“啊?”秋娘怔住了。
姚氏笑道:“你一個人去了觀音廟祈福,也不帶上我。匆匆忙忙地走,竟是連我都瞞住了。”
姚氏有絮絮叨叨說了一些,秋娘才知道,當日她被擄走時,內宅裡的人京師全然不知,長安將一切打點地清清楚楚,李氏和姚氏只當是秋娘是去觀音廟求子去了,李氏原本有些不滿秋娘不告而別,在範仲良面前嘮叨了幾句,範仲良駁道:“你一直嫌棄秋娘出身低,又沒有子嗣,這會秋娘重視子嗣了,你又嫌棄她禮數不足,你還有完沒完!”李氏乾脆便閉了嘴。
秋娘總算鬆了一口氣,同姚氏閒聊了兩句,姚氏起身說要照顧範子鈺便離開了,秋娘只等著長安回來。
等長安一進門,長安見她面色不安,知她是擔憂範仲良的態度,笑笑說道:“爹這幾日比我還著急你,你別擔心,爹心裡頭可喜歡你,方才他還特意讓廚房熬了些安神茶讓我帶來給你定定驚。”
有如此開明的公爹,也是自個兒修來的福氣,秋娘總算定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