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與我言聊正歡,無需廖城主費心。”
“不過是舉手之勞,肖王亦無需介懷。我看墨兒也該是累了,今日言聊不如待到明日再續。”
表面風度猶持,暗裡不存讓步。
杗肖微微側了臉,眼角一瞥廖嵐,要笑不笑的哼道:“廖城主有所不知,事關重要,怎可待到明日?”說罷動起健腰,對準了某處柔軟,惡意的一頂。
“嗯!……”猝不及防受了一下,一聲低吟便脫口而出。
女子的嗓音既尖且細,飽含了壓抑。幾分驚慌,幾分失措,恰恰突顯了曖昧,雖被嚴密遮擋,春光未洩露分毫,但已足能引發旖旎遐想。
與情境不符的是,黑白分明的眸子空空洞洞,荒蕪得可怕。這一切映入了藍瞳,使得晦暗堆積,烏雲侵上。
“若關重要,自是耽擱不得。反正我巧有空閒,無妨等候。”
方寸不亂,廖嵐迅速恢復了從容鎮定。
“對了,墨兒遲遲不歸,白首領定會四處找尋。為免她急憂,我還是去知會她一聲較妥。”
“此次冒昧登門,蒙白首領不計,招呼安置,無不周到。”
“主是主,客是客,為客有為客之道。失禮事小,若由此生了誤會,繼而鬧得一發不可收拾……無端紛爭,又是何必?”
話外音,言下意,點到即可。
眸內寒光一閃,杗肖臉上陰晴不定。
一向我行我素,什麼失不失禮的,杗肖哪會顧忌。
暫不論遠的,如今是相安局面,三方和平共處,未有衝突。謀劃把握,進退拿捏,各自心中橫著一把明尺。
杗肖不在乎白蘇找來,不在乎被白蘇撞見。可是,若因此激化了矛盾,導致了變數,白蘇一氣之下與廖嵐結成一派,這樣的結果,有弊無利,不能不防。
一敵二,倒不是說怯了,歸根結底,未到時機。
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不管廖嵐的出現是意外還是刻意,劉寄奴只知,自己得救了。
險險的逃過一劫,她不敢相信,尚不能完全反應。
回去一路,她縮著肩膀,抱著雙臂,抖個不停,驚魂未定的樣子。旁邊的廖嵐幾度欲開口,然而,終究是閉唇未啟。
埋頭一味前行,沒理會周遭,一腳跨過門檻,緊接著反手關上了門。
原地僵立了許久許久。之後褪下溼漉漉的衣服,擦乾身體,換了乾爽新衣,做完這些,四肢百骸像是重得了暖意,劉寄奴虛脫般的坐下,漸漸地,停止了顫抖。
姿勢不改,形同雕像,一坐便坐到了夜深。
幕色濃重。
門開門合,一道纖影閃出。一件披風將其籠得密不透風,踏著月光,悄無聲息,猶如鬼魅。
步履匆匆,來到某間房前。
房內仍亮著幽暗燭光,輕輕叩敲,不一會兒,聽得走動聲響起。
灰色的發,藍色的眸,一張俊秀面龐現出,男子穿戴完好,顯然是未歇。目光一對,他小有一怔,但他未吐半詞,默默的將來者迎進。
一室靜。
疑惑猜測一遍兜轉,廖嵐的聲音又低又柔,似唯恐把對方驚擾。
“還未休息麼?”
劉寄奴沒搭腔。小臉半垂,悶悶的另冒出一句:“蒼木出事……阿魏還不知道,對麼?”
不明何以一問,廖嵐一下遲疑。
劉寄奴在心內冷笑。其實已知答案,問是多餘。
阿魏還被矇在鼓裡。而他,明明知情卻隱瞞不告。
杗肖抓了木頭刑囚折磨,他雖然沒有參與,但他不聞不問,任其發生。平時滿嘴的仁義道德,當木頭陷入困境,他無動於衷,坐視不理。
沒有插手,沒有阻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