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大礙,幾刀後,狂沙刀的憑意而生的形已經開始影響他。
即使知道那非是實物,但堆積在腳邊生成的沙層卻讓安澤南有越來越沉重之感。那種感覺就像整個人陷進了流沙中,感覺非常不妙。
這種情況,除非他熟知五形極意的精粹所在,能夠做到不為外相所惑;又或者他修至天人合一的至道之境,當然也不會被外相影響了心神。而目前,安澤南哪樣都沒有,只覺得雙腳越加沉重,而大漠的酷熱亦分散了他不少心神。
再這樣下去,不出數分鐘,他必中刀落敗。
但五形極意雖然厲害,他安澤南家傳之學又豈是易與。何況,安氏一族特有支配妖魔的能力亦非同小可。
安澤南需要一個機會,需要一個可以讓瞳鬼以最大程度解放將對手定身的機會,那時他便可反敗為勝!
當!
嘹亮的交擊聲再次響起,安澤南的拳再次與狂沙刀硬拼。但這次,他在狂沙刀縮回沙幕的瞬間,拳頭張開,五指疾電般彈上沙刀,頓時讓沙漠中那隱形的刀手發出“咦”的一聲輕叫。
在之前幾次交手中,他每次都蓄滿靈勁出拳。而這次,看似全力出手,卻藏了兩成暗勁凝而不吐。在盪開沙刀的瞬間,藏勁乍發,讓他有餘力連續彈中沙刀五次之多。而每一落指,勁道皆輕重不一,務叫對手在大意之下露出破綻。
果不其然,猝不及防之下,那沙幕後的刀手被安澤南五道靈勁侵體。雖無大礙,卻讓其一直來去如風的身形終略微一窒。
把握這轉瞬既逝的機會,安澤南喚出瞳鬼。變得腥紅的魔瞳異力全開,不斷從天空洋洋灑下的沙塵也凝留在了半空。
安澤南再不猶豫,一聲暴喝,另一手握拳揮出。碰一聲,沙幕中悶響傳出,安澤南的拳頭傳來擊實之感。但他臉色卻不喜反驚,皆因著手處灼熱難當,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昨天在死亡現場的空間中擊中災靈正是這種手感。
籠罩整個大廳的風沙突然消失,安澤南看到自己的拳頭準確無比地痛擊在災靈後背。火之女仰起頭,在瞳鬼縛魂異力消失的同時,噴出一口烈焰。接著,安澤南眼中火光大盛,廳中再暗時,災靈也消逝無蹤。
博物館外,龔倩悠然醒轉。安澤南問及她在三樓大廳的遭遇時,龔倩的記憶,卻到災靈於玻璃櫃面中全身捲起火浪而止。安澤南聽罷眉頭大皺,他幾可肯定,當時災靈鐵定要將龔倩拉進死亡現場的空間裡,可當他闖進大廳,卻見龔倩暈坐在地上。
從龔倩遇襲到安澤南到來,這當中的時間足夠災靈在那特殊的空間裡殺死她。可她只昏不死,只能說明有第三者把她從災靈的空間裡救出。
“你的意思是,那用什麼狂沙刀的高手救了我?”龔倩睜大了眼睛問。
安澤南聳肩道:“除此之外,我找不出你死不了的理由。”
龔倩一聽,大為氣憤:“難道不能是那火鬼不忍心殺我而放我一馬,說到底,它的目標是那報道當年火災的報紙而非我。”
“如果那災靈是以自己的意志行動,那你這個說法也有可能。”安澤南搖頭道:“不過很可惜,從兩次交手的情況來看,它似乎是被某種特殊的術操縱著。所以災靈目標明確,絕對不會拖泥帶水,更別說什麼不忍心之類的。”
“可你這樣說也很矛盾,那使狂沙刀的高手救了我,卻試圖要殺了你,這是什麼邏輯。”龔倩腦筋飛快運轉,把之前的事件再次在腦海裡重放了遍:“還有,透過我被襲擊的事件來看,擔任復仇者角色的傢伙分明不知道博物館的存在,否則他便可早一步毀去報紙,而不用跟在我屁股後找到這。這說明他非是島上居民,可他要毀掉報紙又說明此次復仇與當年火災有關,那他又是以什麼立場和身份來複仇?”
安澤南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