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之後,姚守寧想著蘇妙真的眼神,還覺得後背發麻。
她身上秘密很多,暗地裡又隱藏了個不知道什麼妖邪在她身上,實在是令人心生恐懼。
她心中還想著事,就聽到柳氏的聲音響起:
“你也不要總是針對妙真。”
柳氏上了車後,還擔心姚翝那邊的情景。
劉大死的不清不楚的,中間還夾雜著時間的差距。
蘇妙真若是解釋不清楚,事情一下就棘手了,這兩姐弟說不準要捲入這樁案子更深,姚家還不知道如何才能自保呢。
她心煩意亂,卻又罕見覺得馬車十分安靜,轉頭一看,就見以往一出門就十分歡喜的姚守寧此時坐著發呆,不知在想什麼事情。
柳氏怔了一怔,意識到才沒幾日的功夫,這個小女兒好像已經生出了心事。
她想起了臨上馬車前,姚守寧向她說的話,當即又覺得有些頭疼,不由說了她兩句:
“妙真是個苦命人,你姨母去世了,她父親又是那樣一個無法擔家理事的男人,所以只能讓她姐弟投奔我們。”
本身一來就是寄人籬下,活得小心翼翼令柳氏心疼,偏偏姚守寧像是對她表現出了敵意,恐怕讓她更加忐忑。
“上次我們去將軍府時我就想說你了,你說要買糖葫蘆,妙真好意想替你接抱竹筒,你卻對她不理不睬的……”
柳氏想起之前的事,唸叨了女兒兩句。
這些話已經在她心中壓了許久,本來當時就該說的,卻礙於蘇妙真顏面沒提,後面母女二人鬧了彆扭沒說話,便推遲到如今才提起。
“之前沒來時,天天唸叨著要讓人來,陪你玩耍,如今來了,你又對人十分不禮貌,不知你是怎麼回事。”
“娘!”
姚守甯越聽柳氏說話,越是無語。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柳氏說,當日蘇妙真想接她的竹筒是因為不安好心,並非是她好意幫忙。
而後面對蘇妙真不好,則是因為這個表姐身上有詭異。
“上次是因為……”
“算了,我不管你,但我不喜歡你這樣。”柳氏將女兒的話打斷,擺了擺手:
“昨晚我們鬧了彆扭,妙真性格大氣,不生你我的氣,早早就來我屋中侍候我起身。”
她生了一兒兩女,兒子自然是不如女兒貼心的,早早又出門在外讀書,偶爾才見上一次。
長女身體不適,自然不可能服侍她,小女兒性格又嬌慣著,柳氏也捨不得她早起來侍候自己。
唯獨這一次蘇妙真一來,處處做得小心細緻,真的是暖到了柳氏的心。
“你答應娘,看在孃的份上,與表姐好好相處,至少不要刁難她,好嗎?”
柳氏最近與女兒接連吵了兩架,也覺得有些沒趣,知道她吃軟不吃硬,當即柔聲哄她:
“妙真已經十八了,又能在我們家住幾年呢?到時說了人家,總歸要嫁出去的,你別與她鬥氣。”
“我不是要與表姐鬥氣。”
姚守寧嘆了口氣,她娘怎麼就不明白,她不是這樣小氣的人?
可是柳氏不信神鬼不信邪,脾性固執,她無法將蘇妙真身上的詭異告知柳氏,最終糾結半晌,含恨忍下了那口氣,妥協道:
“只要表姐不與我鬥氣,我自然不跟她作對。”
她這話裡的前提柳氏沒聽出來,就是聽出來了,估計也是不以為意。
在柳氏心中,蘇妙真再好不過,又怎麼會為難姚守寧呢?
母女倆心中都各自想著事情,姚守寧雖說坐在柳氏身邊,與她貼得很近,卻又覺得自己與母親之間從來沒有過如此遠的距離。
柳氏的心思沒那麼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