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爹孃,讓他們查探清楚。”
世子想到這裡,已經不願在此地停留。
今夜探齊王墓之行,目的已經算是圓滿完成。
排除了這齊王與‘河神’之間的瓜葛,雖說今夜驚魂至極,但引出了陳太微,且正如姚守寧所預料的那樣最終有驚無險,也算不虛此行了。
他爬起身來,將手伸到姚守寧的面前:
“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兩人猜測陳太微被神啟帝急召而走,可畢竟這只是猜測,陸執也擔憂此人去而復返,到時再將二人截住。
今夜的種種對他來說算是一場惡戰,但陳太微始終如同貓戲老鼠,世子越想越憋屈。
他先前在姚守寧面前故意說得滿不在乎,實則已經打定主意回去之後要更加勤奮苦修。
姚守寧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隻手,搭到了陸執掌心上。
他伸手一握——
“哎呀!”
少女發出一聲痛呼。
兩人掌心交握處有溼濡感傳來,接著陸執敏銳的聞到了血腥味兒。
“……怎麼還在流血?”
世子語氣有些驚慌,下意識的將手一鬆。
只是不等姚守寧將手縮回,他又連忙將她手腕握住,自己彎腰湊臉去看,見到她掌心處一片血肉模糊,一條不算小的傷口橫穿了她手心,流出的血液將她指縫都染紅了。
陸執頓時想起先前在齊王墓地遇到藍蝶時,她以血為術,逼退了那些受術法驅使的錢幣。
但自那之後,兩人離開墓地,後又受陳太微追殺,照理來說那血應該已經止住。
不對!陸執突然想到自己中了陳太微的神降之術後離奇甦醒之事。
神降術後,他的意識陷入沉睡之中。
在此期間,陳太微做了什麼,姚守寧又如何在他身體被佔的情況下逃出陳太微的掌控他全然不清楚。
甚至他甦醒之後,先前還以為是憑自己力量甦醒的,但世子再一細想:陳太微既然能無視他天運之氣而悄無聲息的將他身體佔領,那他又如何能將此人驅走?
“你以血將他趕走的?”陸執心中一緊,圈握住姚守寧的手腕,聲音乾澀的問。
“……”姚守寧遲疑了一下,糾結了片刻要不要保全世子自尊心,承認是他自己驅趕的陳太微。
但黑暗中,世子的眼睛極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神情認真,顯然想要得到真實的答案,而非哄小孩似的回答。
“嗯。”她輕輕的點頭。
世子心中大痛,剎時覺得掌中的那隻傷手重逾千斤,令他有些抓握不住。
“你……”
“你被神降術附體之後,他想來抓我,我情急之下,就拿手點你的臉。”
她將來龍去脈簡約的說了一下,提到之後的事,她語氣也沒停留:
“後來我不知為何,竟似是以你的身體為媒介……進入了一個幻象之中,聯絡到了辯機一族的前輩,他們教我把力量借你,最後才合力將‘他’逼走。”
姚守寧本能的覺得自己當時以意識與辯機一族其他人用神識交流之事,應該是屬於辯機一族特有的機密。
可她答應過世子,有事絕不瞞他,更何況他為了自己數次經歷險境,還受了多次傷,因此她提起這事兒時,便毫不猶豫說了。
她很信任他。
陸執握著她的手腕,感應到了這一點。
他心中酸甜飽脹,既覺得歡喜甜蜜,卻又隱隱有絲苦澀:姚守寧對他的信任令他開心,可是他無能,曾大言不慚的說要保護她,最終卻靠她才能保護自己脫險。
世子的牙關緊咬,生平第一次備受挫折。
這種感覺來得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