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經歷惡夢,已經牢牢印刻於她腦海中,此時脫口而出的剎那,姚守寧當即就後悔了。
好在柳氏並沒有察覺她內心的恐懼,反倒出口斥責:
“人家姓蘇。”
她有些頭疼:
“我雖然不喜你姨父,但你姨父姓蘇名文房,什麼胡妙真的,把人姓氏都改了,若是你表姐聽到,恐怕心中要生芥蒂,從此跟你生分。”
“生分就生分。”
見柳氏沒有對自己的話生出懷疑,姚守寧心中鬆了口氣,卻仍是低了頭,說道:
“我不喜歡她,不想和她做朋友。”
“你這話我不喜歡!”柳氏一下就不高興了,板起了臉:
“妙真是你姨母的女兒,你姨母臨終之時將她託付給我們,不是為了讓她來我們家受氣的!”
她雖寵女兒,但為人做事卻又極有原則:
“你姨母性格好,妙真說話做事也進退有度,我看教養是很好的,你為什麼不想和人家做朋友?”
“做朋友又不是做老師,她說話做事好,和我有什麼關係?娘您自己喜歡她就算了,為什麼要勉強我呢?”
姚守寧有些莫名其妙:
“我就是不喜歡她,不想和她做朋友!”
“放肆!”
若說柳氏先前只是不高興,聽了姚守寧這話,則是勃然大怒,重重伸手一拍桌子:
“你姨母已經去世了,若她在天有靈,聽到你說的這番話,不知道會有多傷心!”
她與小柳氏雖說這些年已經生份,可畢竟是血親姐妹。
再加上小柳氏已經去世,人死如燈滅,當年的恩怨隨著人一去世,便自然煙消雲散,腦海裡只留下她的種種好處而已。
柳氏本身就已經很傷心,又悔恨自己這些年賭氣,未能好好照顧妹妹,便抱持著一種補償心理,恨不能對蘇妙真再好一些。
聽到姚守寧的這些話,哪裡能忍:
“你立即收回說的這些話,以後絕不能在妙真面前表現出半分,否則我饒不了你!”
姚守寧被罵得莫名其妙,心中也是委屈無比:
“我又沒說什麼。”
“好了好了……”
姚翝一見不妙,當即眼皮疾跳,連忙打起圓場,想讓這對母女消氣:
“別傷了母女和氣。”
“你別替她說話!”柳氏氣得腦海血管暴跳,一聽姚翝說話,頓時將怒火往他發洩了去:
“都怪你平時太寵她,寵得無法無天的,是不是你教她看不起我孃家的人?”
“你說的哪裡話,我怎麼敢有這樣的想法……”
姚翝被罵得如同鵪鶉,卻很有義氣的向女兒拼命擺手,示意她趁此時機,趕緊離去。
姚守寧得到父親的提示,和冬葵偷偷溜走。
出了柳氏屋門,還能聽到柳氏不快的抱怨與姚翝低聲的認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