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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兵們可以無知而無畏,身為一軍之帥的王伯龍卻不敢這樣樂觀。不說他曾經吃過天誅軍霹靂彈的大虧——現在缺失左耳的傷口還疼著呢。單是耶律鐸能夠擊潰兩萬金軍,並將數千大軍阻於寨前,這樣的戰力,怎也不能將其與尋常山寨相提並論。
王伯龍綜合前兩路大軍與天誅軍交戰的經驗教訓,有針對性地擬就了一系列應對方案——此次夜襲。便是對策之一。只可惜,功虧一簣,被幾個小卒壞了大事。除此之外他還留有幾招後手,至於靈不靈光,只有打打看了。
好話說盡。敵人冥頑不靈,沒二話,開打!
王伯龍手中三角令旗一揮,在他身後的旗頭立即搖動大旗,向前方傳達簡單的進攻指令。前方的數名司號手覷得真切,立即深長吸氣,鼓起腮邦子,將嘴湊到牛角號上。嗚嗚之聲,迴盪在如漆似墨的五馬山巔。
除夕夜戰。開始。
王伯龍首先派上場的,是三個謀克的義勝軍。之前搞偷襲,用的是精於此道的麾下嫡系悍寇。此時兩軍對陣,打的是攻堅戰,自然要先派雜牌軍上場試探。
不過。若以為義勝軍是雜牌軍而輕視,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這支義勝軍與宋人,那是有著深仇大恨的,與宋人作戰。戰鬥值最少漲十點,其豁命悍勇程度,不在契丹戰兵之下。
說起義勝軍的的淵源,那還是徽宋趙佶在位時的事了。義勝軍的始作俑者,乃是接替童貫童公公擔任河北、河東路燕山府宣撫使的譚稹譚公公。
如果說童貫在史家及世人眼中一無是處,沒有什麼才幹的話,這個譚稹更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大部分時間不是用在修飾那張沒生鬍子的老臉上,就是尋思著如何混搭著穿衣才能顯出些陽剛氣來。
譚公公在燕京任上,為了壓制降將郭藥師的常勝軍,表奏朝廷請於河東路別置一軍,名為“義勝軍”,以五萬人為限,主要是用來威嚇郭藥師所部,讓他們知道有所畏懼,免得不聽約束。同時啟用李嗣本為帥,招募燕地流民精壯者為軍。軍餉是其他部隊的數倍,於是青壯年蜂擁而至。
可是這支被大宋官家用精米白麵養著,好吃好喝侍候著的義勝軍,由於屢屢與宋軍發生齷齪,更加上雖然同是漢民,但燕地與中原隔離百年之久,燕地的漢兒從不認自己為宋人,只當自己是遼人。血脈雖同源,而其心早異。結果金軍剛開始南侵,義勝軍立刻反水。
先有代州(今山西代縣)義勝軍擒主帥李嗣本,開城門以獻金軍;後又有“石嶺關”守關的義勝軍將領耿守忠就獻關投降,令西路軍統帥完顏宗翰不費一兵一卒,奪得這太原咽喉要地;再後來平陽府之叛,屠盡全城,更將義勝軍的叛亂推向**。短短旬月,整個河東路的義勝軍紛紛倒戈。或擒殺城守開城迎降,或臨陣倒戈拉起隊伍投向金軍。
宋人千辛萬苦精米白麵養了一幫白眼狼,整編的什麼義勝軍竟成了女真人的預備役了。
由於義勝軍的大量反水,引發河東各地州縣守軍群體性恐慌。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紛紛先下手為強,殺盡本城中駐守之義勝軍兵卒。如此一來,雙方仇殺愈演愈烈,怨恨越結越深,好好一支自家精兵,竟然整成了不共戴天的死仇。
自此而後,義勝軍視宋人為仇寇,殺起宋人來,毫不手軟,比諸女真人還要狠上幾分。
此時王伯龍一聲令下,三百義勝軍士卒持牌銜刃,嗷嗷叫著蜂擁而上。
守禦外寨牆的,是趙邦傑留下的百名寨兵,其中不乏精銳悍勇之士。裝備以厚牌重斧,又備有撞竿矢石。用之守禦外圍,最適合不過。
義勝軍卒如狼,寨兵如守門之猛犬,狼犬相搏,瞬間就達到白熱化的程度。
寨兵們頂住義勝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