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療傷、維修、更換損壞兵器的臨時木屋,裡面有著大量的兵器甲具,基本上都是繳獲宋國的。女真騎兵喜用刀弓而不喜用槍弩,所以大量的木槍與弩弓都被閒置於其間。
這神臂弓名為“弓”,其實是一種弩,其前端有個銅環,以腳力蹬開上弦,可發射威力可怕的鑿子箭(一種鏟形箭頭的鋼箭)。最大射程可達驚人的三百五十步,在二百五十步的有效射程內,穿盾破甲,中者立斃。
狄烈之所以選中神臂弓,就是看中那鑿子箭好像很有威力的樣子。他將這二十具弩弓全部上弦,處於待發狀態,一旦使用,便可連環發射,起到一種連弩的效果。
不過這神臂弓威力固然大,拉弦卻很是費勁。給狄烈打下手的新鮮出爐的“金奸”阿術,手腳齊上,渾身大汗,精疲力竭,才拉好了十張弓。而狄烈卻只以單手上弦,拉開剩下十張弓後,面不改色。
阿術看了咋舌之餘,內心的投降負罪感也淡了許多。女真人崇拜強者,以追隨勇士為榮。狄烈的強悍,無意間消除了阿術內心中的搖擺之意。
當然,藏兵棚中除了兵器甲具之外,還有另一種守寨利器:火油。無論是宋軍還是昔日的遼軍,守城器具中都少不了它。此時大金國正如日中天,只有它進攻別國,還沒有那個國家或勢力敢向它的城池重鎮發動攻擊,但這也不防礙大金軍將這種燃料作為備用的防禦器具。
狄烈已經將接近一噸重的火油用去了一半之多,現在,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隨著打火機彈出的火焰,一個包裹著石頭的布球騰地燃燒起來。狄烈一手提著兩尺多長的布繩,在手上飛旋了幾個圈,看準落點,脫手丟擲。
布球,嗯,這個時候應該稱之為火球了,飛過七、八十步的距離,不偏不倚正落在其中一輛篷車上。剎那間,篷車燃起了熊熊大火,而這火還象會傳染一樣,一輛接一輛燃燒起來。
從刁斗上向下看去,只見火蛇宛若有生命一般,不斷向兩側延伸。所有的篷車燃燒起來還不算,火蛇甚至越過了寨柵,一路燒到了壕溝裡,形成一個不規則的扁圓形。在這個近似圓圈的火海里,五百餘名金兵被分割為兩段,包括阿木泰及近百名女真金兵在內的三百餘人馬,被熊熊烈火圈在一個方圓不到三十丈的狹小圈子裡,人擠人,馬挨馬。圈內的人馬用力想擠出去,而外圍的人馬被近在咫尺的火舌舔灼得鬚髮皆焦,也是拚命地往裡擠。場面一時大亂,不少金兵都被推擠下馬踐踏死傷。
而後面近兩百人馬,則全被大火擋在壕溝之外,一時間進退不得。…;
阿木泰破口大罵,也不知是罵敵人狡滑還是罵手下蠢笨。不過在他的指揮下,金兵還是更換了牛皮索,改栓在燃燒篷車的車轅上,用力將車往兩邊拉開。不少眼尖的金兵發現罪魁禍首的火球來自數十步外的刁斗之上,紛紛張弓搭箭射擊向刁斗的頂篷。
只可惜,距離實在有點遠,火球可以居高臨下扔過來,但弓箭要從下往上射,地心引力這一關就過不了。多數箭矢紛紛墜地,有那麼幾個力量大的,弓力強的,倒是射到了刁斗的擋板上,入木三分。只是寥寥無幾的數支箭矢,又能頂什麼用?
狄烈滿不在乎地挺立於刁斗頂篷上,足尖一挑,將第二個十公斤炸藥包挑飛而起,抻手接住。估算了一下距離,用匕首割斷一截多餘的引信,啪嗒!打火點燃炸藥包。然後同樣用一根布條栓在炸藥包的捆繩上,飛快在頭頂上盤旋了幾個圈子,狠狠扔出——
同時扯著嗓子大吼:“阿木泰,老子送給你一份大禮!你好生消受吧!”
這一次,狄烈不需要看準落點,只要炸藥包能落到火圈裡就行,最好是靠近中央位置。
正當金兵們咒罵那個無聊的傢伙又拋砸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