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沒有一個是能騎馬的,儘管這些戰馬均是鞍具齊全,而且也經過了馴化,但指望這些宮廷貴女們能穩穩當當地安坐馬背,那對她們的要求也太高了。
事實上,狄烈是將她們的身體牢牢綁在了馬鞍上,一旦衝出金營,就要全力飛奔。就算要摔,也只能摔在馬背上,決不允許掉隊。
對於怎麼出去這件事,狄烈並無計劃,他現在就是順著來時的路線返回,遇到巡哨查問就亮出猛安孛堇的銀牌,能蒙多久就蒙多久。實在不行被識破的話,那就硬闖。不過很顯然,目前他們的運氣還不錯,接連突破了三道寨門,都還沒有被識破。
前方還有兩重寨門,如果能順利透過的話,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狄烈心下明白,真正的考驗來了。因為之前的三道寨門,所控制的範圍基本上都是內營,所以盤查都不太嚴。而前面的兩重寨門可就不一樣,一旦出去,就等於是出了金營。半夜三更,在沒有任何出營手令的情況下,近二十騎就想這麼呼啦啦地衝出去,即便是身為猛安孛堇的國祿都不行。
更何況狄烈這個冒牌貨,女真語只聽懂七七八八,說起話來語調生硬。少量說幾句還行,一旦被盤問過多,極易露出馬腳。
果然,狄烈等二十騎剛來到第二重寨門前,兩側的哨樓便探出幾個人頭,幾道寒森森的目光,如刮刀般對暴露在道路兩側熊熊火炬下的逃亡者們上下刮剃。
“什麼人?何事夤夜出營?可有大王手令?”
“本將是猛安孛堇國祿!奉郎君設也馬之令,出營執行要務,只有口令,並無手令。混蛋!軍情緊急,難道要慢吞吞地等著那些只懂耍筆桿子的幕僚鬼畫符麼?還不快快開寨門!”…;
狄烈一口氣說那麼多,一是指望能靠自己的“身份”,威嚇守衛開門;再一個,希望這些金兵大字不識一個,這樣就不至於非要弄個手令不可;而且現在金軍三個大王合兵一處,令出多門。如果運氣好,守這兩個寨門的金兵,不是那個“蒸豬”大王完顏設也馬的手下士兵,那就更不敢前去求證了。
狄烈打的算盤蠻好,卻被那金兵一句話全打翻:“是國祿貴人麼?小的是貴人昔日的親衛木坎啊!您老的聲音怎麼……貴人請稍等,小的馬上下來。”
狄烈愣住,回過神後苦笑不已,這運氣也太背了,竟然撞到了槍口上。他雖然粘上了國祿那貨真價實的大鬍子,也做了一些化裝,比如塗黑面板、加重眉毛什麼的……但這用來騙騙那些不熟悉的人還可以,可面對這個自稱是國祿昔日親衛的叫木坎的傢伙,縱然是夜晚,怕也難瞞得過啊!這不,連說話的聲音都給聽出不對勁了……
隨著木坎擎著火把,從哨樓的甬道閃出,快步接近。狄烈的手也按住腰間的刀把,殺機漸凝……
就在這緊要關頭,遠遠地,金軍營寨某處寨門,突然傳來一陣陣喊殺聲。聲音雖然遠而細微,但在這靜夜曠野中,卻清晰可聞。
木坎不禁一愕,腳步一頓。
機不可失。狄烈當即不管不顧地大吼:“北門遇襲!郎君所料不差,有南朝匪軍趁夜偷襲我軍大營。本將得到情報,在南門還有一批匪軍也將要配合發動攻擊。快快開啟寨門,讓本將先行將之擊潰。你們要守住寨門,萬萬不可輕動。”
在突發情況與昔日老主人的威壓下,木坎下意識選擇了服從,立即下令開啟寨門。
當二十騎快馬從木坎身旁如風而過時,木坎一邊搧著塵煙,一邊納悶不已,這群騎士控馬的水平也太遜了吧。不但在馬上東倒西歪的,有幾個還差點撞到門柱上,該不是新降附的宋軍吧?大人怎麼會用這些連馬都騎不好的兔子兵打仗呢?
木坎搖頭不解。
狄烈並不知道身後的女騎士們差點露了餡,他只是趁著這突如其來並有利於自己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