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宮人的神情便知一切都是黯然。
東北的入侵太過突然兵力太過強大度也太過迅猛。
料想不管是誰都不會太樂觀。
袁躋秉將皇城中的精兵領走了多半但二十萬對八十萬又怎麼可能會樂觀?
所有人都在等著父王的訊息。
我也在等哥哥也在等。
而此時我才知道原來朝中也有人對父王調兵之事頗有不滿董商更是上表道:“如今皇城只有精兵十萬若是那韓王擁兵自重帶著那四十萬人打入了皇城又該如何?”
子煌對此並沒表意見只是他的旨意上寫的是東北邊防雖然吃緊但西北邊防更不能松料韓王兵務繁重難以分身特派欽差將大軍領回韓王不必動勞。
這就相當於在削減父王的兵權。
我實在無法猜測父王會做出什麼反映。
也不敢去猜。
又過了三日商容與史魏書回來了。
國庫的錢糧大半都送到了前線他們也無力再去掌管水利的事情只好將一切交待下去回了朝。
之後史魏書領了命又從地方上調集了將近十萬人馬送往了前線。
這時父王也終於來了訊息。
早上便聽紫宸殿升殿的鐘聲響了數次之後便是所有人的翹等待。
父親是忠於朝廷的。他所做的事情都是為永絡國好。
我一直是這樣想。
從小就是。
但不知為何自從入了宮闈後我便有些不自信了。
如今更是心憂心憂的渾身抖。
我猜不清父王會帶來一個什麼樣的訊息……
傍晚掌燈時分便聽宮門響動有太監報:皇上駕到。
連忙出去迎跪在地上子煌也沒說起來更沒去扶我直到他入了內室小祿子才道:“娘娘您快起來吧皇上找您呢。”
我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隨著小祿子進去便見子煌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本奏摺用力的攥著。
我給他行了禮就跪在地上等他說話。
屋子裡猛然靜的緊。甚至可以聽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子煌道:“這是你父王帶來的奏摺你……自己看看吧。”
他的語氣有些嘆息起身扶我道:“我先回水苑你若是想清楚了就過來給我各答覆。”
他把走著放到我的手裡漆黑的眸子沉的不像真的。
我只覺得那奏摺有些灼熱的燙人。
見他走了我才有些不安的將奏摺打了開來。
細細的讀了一遍便覺的似有一瓢夾著寒冰的涼水從頭上澆下整個人都蒙了。
“臣邊關軍務緊急難於脫身而皇上所要四十萬兵馬救急滋事重大臣實難放心交與他人。想臣之女娉蘭自幼隨臣戎馬練兵素有雄才大略實乃軍中奇才。邊關將士更是不棄娉蘭年幼尊她才智。如今又為皇上之妻故臣下以為遣娉蘭為都帥統領大軍前往東北最為得當也表臣一家忠君效國之心……”
………【第 28 章】………
那奏表“啪嗒”一聲摔在了地上我卻是充耳未聞只渾身痠軟的往後退了兩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我在椅上坐了許久才猛地回了神渾身不由得哆嗦了下連叫來定兒道:“你拿著我的玉牌去御史所把我哥哥叫過來。”
我打斷她:“你別管去就好了。”
她支吾的道了個是出去了。我卻忽地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叫回她:“等等。”躊躇了番才道:“定兒你說的也是天太晚了哥哥也不方便入宮明日再說吧。”
她方下去了。
我重新撿起奏表坐回了椅子上心裡卻波濤彭湃大江翻湧般的難受。
子煌下的調兵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