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眉眼中的那幾分熟悉。
“你總是這樣飄忽不定麼?”我問他總覺得他太過神秘。
他搖了搖頭:“不是我飄忽不定是那些人太慢了我師父說我的輕功舉世無雙就連他都遜色了幾分。”
“哦?那你師父是誰?”
他淘氣的一笑:“那可不能說。”
“怎麼不能說?”
他卻不答站起身瞧了瞧外面道:“那天那人又過來了我晚些再來找你。”說完只是一閃身就不見了蹤影。
我除了詫異外再也做不出其他的表情。
不雙過來跟我用膳他沒說什麼話我也沒吃什麼東西。
直到一盞茶的功夫有個小太監過來找他才算散了。
之後到晚上他也沒再出現。
倒是那個馬倌十分守信剛一掌燈的時候便跳進了我的院子。看他的身體輕盈倒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
這次他沒拿瓜子只是天氣太熱手裡拿了個簡子般的小木板呼扇著。
我開始沒在意就問他要不要用些消暑的甜品。
他忙點了點頭感激道:“我這人最怕熱了剛六月就跟火燒一樣。”然後就把那竹簡放在一旁從定兒手裡接過甜湯灌了下去。
這下我才注意到那塊板子似乎寫了幾個字。
落款是張什麼。
一時好奇就拿起來看可看了不到兩行便驚出了一身冷汗。
“永絡國君近日染疾病體沉重已回國都。邊疆由袁氏駐守守軍二十三萬其中四十萬已為韓王暗中調離勢弱。且木澤亦有反悔之意。此乃天賜我朝良機陛下可立即揮師南下捲土重來定能直搗黃龍建不朽之功業。”
這分明是潛在子煌身邊的奸細給不雙送來的密報!
我急忙抓住那馬倌問他:“你這個是從哪來的?”
他愣了一下看著我手裡的竹簡才恍然:“哦是我在宮裡溜達時隨手拿的你認識上面的字麼?”
我渾身都在顫抖也不能跟他多說而上面的內容更讓我揪心子煌病了麼?怎麼會病的?還有父王為何要把大軍調離回去?
一下子太亂弄得我有些失措但之後那馬倌之後說的話更讓我愕然。
他伏在我耳邊輕輕的問:“你想逃出去麼?我可以幫你。”
………【第 46 章】………
近日的國事頗忙。皇城外的烏索江迎來了汛期河水暴漲。有大臣上摺奏請示延緩冊妃並舉行祭天的大典。
她最近看起來有點奇怪我不能再等。
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惘然。
她的心已被她死死的鎖住拒絕任何的窺探。
我也只好用時間來和她糾纏。
這幾天的雨水一直不曾停過打在芭蕉葉上琵琶作響。
我站在麟趾宮的長廊下看著身前的那抹倩影。
她今日穿了件白紗長裙拖在地上腰身有些松更顯了她的纖瘦。
頭微微抬著望著那雨簾已經半晌沒動。
只要我來她總是這個姿勢除非我走。
就算我過去抱她她也不會掙扎就那樣任我抱著像精緻的玩偶。
開始我還會憤怒還會逼她回應但過了這麼久居然最先妥協的會是我。
我想我已開始懷念那個在戰場的統兵領將的華娉蘭開始懷念那個火燒虎騎關的華娉蘭甚至開始懷念那個咬牙切齒罵我卑鄙的華娉蘭。
那個娉蘭絕不是眼前這個。
而眼前的這個也不是我喜歡的那個。
嘆氣轉身離去。
隱約想起了從前老人說過的一句話:魚註定入了大江才能成龍鳥只有遨於浩空才能成鳳。
被剝離了的不是改變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