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十多分鐘,餐廳裡的學生越來越多,陸續坐滿。
他的餐盒裡的飯已經涼了,劉文成一口沒吃,看了看錶準備離開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老師,這個位置有人嗎?”
劉文成抬頭一看,一個接近一米八的大男孩站在眼前,這個男孩高高的個子,長相帥氣,戴著一副黑邊眼鏡,手裡抱著一摞書,身上透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哦哦,沒有人,你坐吧!”劉文成把飯盒往邊上推了推,說我不是老師,是來看孩子的家長。
男孩把書放在了桌上,然後去打飯,一會兒回來,劉文成注意到男孩只打了一個素菜,兩個饅頭,津津有味的吃著。
“同學,你吃得太素了,為什麼不打點肉菜呢?”劉文成問道。
“哦,叔叔沒事,吃飽肚子就行。”男孩邊嚼著饅頭邊說。
劉文成起身,又去要了一份紅燒肉和白灼蝦,放到男孩面前,關切的說:“同學,相見就是有緣,這個是叔叔請你吃的,希望你能接受。”
男孩看了一眼那份紅燒肉和白灼蝦,禮貌的向劉文成表達了謝意,但他還是拒絕了;這讓劉文成很無奈,像這樣的男孩,自尊心特別強,一般不會接受。
“叔叔是在等人嗎?”男孩好奇的問了一句。
“是的,我在等一個同學,應該和你差不多大,特別優秀。”劉文成自豪的表情掛在臉上,雖然他沒有和那個孩子見過面,但平時有書信電話來往,從心裡講,也把那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又想到了這個傷感的問題,自己的孩子呢?他都走丟了十幾年,找遍了大半個國家都沒找到,大機率,這孩子是不在了。
男孩說:“那這個優秀的同學是您的孩子嗎?”
“不是,我們只是素未謀面的朋友,我哪有那個福分啊!如果我的孩子還在,真希望他也能上這個大學。”劉文成喃喃自語,可惜,一切都是枉然。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男孩始終沒有吃劉文成給他買的菜。很快兩個饅頭下肚,男孩又去接了杯開水,在他離開座位時,劉文成瞟了一眼他的書上的名字:崔天意。
看到這個名字,劉文成的心裡咯噔一下,崔天意,劉天意,和他走丟的兒子只差一個字,劉文成的心裡很疼。
男孩端了兩杯水,遞給劉文成一杯,劉文成仔細觀察著男孩,奇怪,這孩子怎麼看著那麼眼熟?竟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孩子,”劉文成下意識的喊了一句:“你家是哪裡的?”
男孩說自己家是北方的一個小農村裡,父親靠種地和蔬菜供他上大學,所以,他不想浪費一點父親的血汗錢。
父親,父親。劉文成劉文成聽到“父親”二字,眼神越發熾熱,他試探性地問:“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男孩微笑著回答道:“我今年 19 歲了。”
19 歲?劉文成心裡一驚,他走丟的兒子要是還在世,也是 19 歲。他情不自禁地抓住男孩的手,激動地說:“你的生日是哪天?”
男孩被劉文成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叔叔,我是被父親領養的,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日,從小到大,我也沒過過生日。”
聽完男孩的回答,劉文成當場愣住,他呆呆的望著男孩很久,試圖從他臉上找到自己兒子的影子。
男孩看見這個叔叔有點怪,不會是壞人吧?於是,男孩抱起桌上的書本,和劉文成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開。
等劉文成反應過來時,男孩已經消失在了人海,劉文成著急的想去追,恰恰在這時,他資助的那個同學到了。
劉文成又重新坐下,資助了這個孩子幾年,今天還是頭一次見面,那個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