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他憤怒的舉起馬鞭往人堆裡亂抽。士兵們慘叫著四處躲,場面更加混亂了。終於,有一個小隊長明白過來,跑向了伯爵。
“快說說怎麼回事?怎麼卡在這兒了?”修蘭伯爵急得眼睛都紅了。
“大人!卡曼家的兵從丁字路另一邊過來了,跟咱們搶路!前面已經起了衝突,聽說是拿盾牌相互撞擊!靠!他們卡曼家的算什麼東西!弟兄們都想衝上去幫忙,可是道兒窄,都卡死了,擠不上去!”
“白痴!”修蘭伯爵大吼道,一鞭子劈頭蓋臉的掃過去。那小隊長卻機靈得很,一邊慘叫,一邊擠到人堆裡去,不見了。
修蘭伯爵揮舞著鞭子,帶領騎兵們向著人堆衝了進去。丁字路口亂成了一鍋粥,一鍋煮沸了的粥……
過了不知多久,場面才總算控制住。里爾斯城的兩大貴族,宿敵修蘭伯爵與卡曼伯爵在路口中央成功會師。周圍堆積著灰頭土臉的兩家士兵。兩人互相看看,修蘭伯爵的頭盔不知掉到哪裡去了,頭髮也弄得亂七八糟,卡曼伯爵更慘,臉上都是灰土,還破了點皮,大概是從馬背上掉下去一次。彼此都狼狽不堪,誰也別笑話誰。
非常明顯,兩人的目標是一樣的。一定也有人找上了卡曼伯爵,請他幫忙把船攔下來。
不過,肯定是比不了卡扎利斯侯爵。
想到此處,修蘭伯爵不由得又感到有點得意。他哈哈一笑道:“好久不見,伯爵大人!”
卡曼伯爵還未答話,一個聲音從附近的一幢房屋頂上傳了下來:“沒時間敘舊啦,修蘭伯爵!”
眾人都抬起頭,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神采飄逸的老騎士正蹲坐在房頂上,似笑非笑的往下看。
那是馬休斯爵士。
“你怎麼還在這?”修蘭伯爵氣急敗壞的問。不只是因為丟醜被他看見,更重要的是,按照時間推算,馬休斯早該到駐軍營地了。
“沒辦法啊。”馬休斯爵士摸著後腦勺,笑嘻嘻的說:“這兒這麼亂,要是不上來躲著,肯定被踩死!”
很明顯是有意怠工!修蘭伯爵立刻就明白了,自己不該叫馬休斯到兵營去調兵。
現在還不到正午,對老騎士來說,自己與安勒克斯的賭局還沒有結束。如果安勒克斯提前把船開走了,那是安勒克斯不守信,安勒克斯理虧。但如果是馬休斯不到正午就帶著士兵去接管船隻,那是馬休斯違背賭約。雖然安勒克斯從一開始就打算要把船劫走,而且對違背了協定的一方也沒有規定什麼懲罰,可馬休斯還是會遵守賭約到最後。
否則就不是“艾索米亞騎士之光”馬休斯。
並且,如果不是打賭,安勒克斯還是會從馬休斯手中把公文搶走。那時就是殊死搏鬥。在這樣的戰鬥中輸掉的馬休斯,即使安勒克斯不傷害他,老騎士也會羞愧自盡而死。對手既然是號稱大陸最強的安勒克斯,年邁的馬休斯就絕無勝算。
對於這一點,馬休斯也知道得很清楚。
兩個騎士互相敬佩,但又有著不同的立場。
現在想想,當時就知道一切的安勒克斯會採用打賭這種方式來奪走公文,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馬休斯決心守住約定。無論以後兩國會否交惡,兩人的立場會有怎樣的改變,在談判席上唇槍舌劍也好,在沙場上兵戎相見也罷。
修蘭伯爵狠狠的瞪了馬休斯一眼。現在後悔,可能已經晚了。
……
兩位伯爵相互交換了意見,知道彼此的目的果然是相同的。甚至在收拾可恨的艾拉這件小事上都驚人的一致。在兩位伯爵大人帶領下,修蘭家族與卡曼家族合兵一處,繼續向碼頭進發。
這是里爾斯人近一百年來最團結的一次行動。
在城門外的艾索米亞駐軍處,又有二百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