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地看著他把自己的雙手分別綁在床頭的鏤花鐵欄杆上。
黎耀祖在捆綁過程中，目光不期然與秦曉那雙困惑的大眼睛對視，他迅速躲閃開，拿起一條布帶蒙上秦曉的雙眼。秦曉的身體輕微的戰慄著，腳踝也被布條縛住，分別固定在床尾。他不知道黎耀祖接下來要做什麼，但他知道無論黎耀祖做什麼自己都不能抗拒。這些日子過於放縱自己了，放縱到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雙眼失去視覺，聽覺便格外敏銳。秦曉聽到黎耀祖起身下床，又聽到衣物的窸窣聲。如果只是脫去睡衣，這聲音則顯得過長了。他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輕聲問道：&ldo;耀祖，你在做什麼？是在脫衣服還是在換衣服？&rdo;
疑惑中，頭側黎耀祖的枕頭掀動了一下，臉頰拂過枕頭落下時帶動的涼風。秦曉恍然大悟，掙動四肢大叫：&ldo;耀祖，你放開我！&rdo;他十分清楚黎耀祖的攜槍習慣，平時身上只帶一把德國制lignose，那支容彈量多達13發的白朗寧大威力一般放在枕下，執行重要任務時才會兩支手槍同時使用。
&ldo;黎耀祖，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你根本不是真心要我幫你！&rdo;秦曉銳聲罵道，身體掙動得更加劇烈。
&ldo;別鬧了，手腕都紅了。&rdo;黎耀祖啄著秦曉的唇說：&ldo;等我，我很快回來。&rdo;
鬆軟的被子覆在身上，腳步聲移向門口。秦曉停止了掙扎，叫了一聲：&ldo;耀祖――&rdo;
聽到這透著寒意的兩個字，黎耀祖的雙腿僵直了，邁不開步子。
秦曉冷然發問：&ldo;你想過嗎，如果我們不在一起了，你和我會是什麼樣子？&rdo;
&ldo;懂了。&rdo;黎耀祖驀然回身，大步走到床邊，一把扯下秦曉眼睛上的布條，悶頭解開他身上的束縛。此次任務兇險，類似於戰場上面對面短兵相接的搏命，他不敢讓秦曉陪他送死才出此下策。但是，秦曉那句話觸動了他，使他臨時改變了決定。
黎耀祖攜秦曉風馳電掣般趕到76號，近百名武裝特務已經整裝待發。一向謹慎的黎耀祖此時才發布第一條命令：&ldo;馬上出發去上海江蘇農民銀行。不留一個活口。任務完成時再宣佈第二個襲擊目標。&rdo;
靜謐的午夜，街頭萬籟俱寂。沒有亮燈、沒有鳴笛的軍用汽車一輛接一輛悄然無聲地駛出極司菲爾路，秦曉和黎耀祖乘坐的吉普車駛在車隊的中間。
秦曉表情恬淡地靠著車窗閉目養神，大腦卻在飛速運轉。適才為黎耀祖擔心的情緒已經消逝殆盡，現下的他正在焦灼地思考著如何應對此次的銀行殺戮。現下聯絡不到小煙販，無法通知江蘇農民銀行；第二個襲擊目標除了黎耀祖尚無人知曉，又該如何是好？
&ldo;秦曉，你怎麼了？&rdo;黎耀祖握住秦曉的手，擔心地問：&ldo;手怎麼這麼冷？身體不舒服嗎？&rdo;
秦曉汗濕的手反握住黎耀祖，莞爾一笑，附在他的耳邊低語：&ldo;耀祖，我們剛才，沒有做……&rdo;
濕熱溫軟的呼吸，挑逗的話語，黎耀祖感到身體被點燃般的發燙。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體內奔湧的熱流，啞著嗓子說：&ldo;把中國銀行解決掉，今晚的任務就算圓滿完成。回家後你不要耍賴才好。&rdo;
車隊停在上海江蘇農民銀行附近，特務們兵分兩路分堵前後兩個出口，先用快慢機槍向毫無防備的銀行職員一通掃she，很快便與驚醒的武裝保安展開了槍戰。一會兒，一個小特務來報告說後門人手不夠需要增援，秦曉帶著一個小組過去了，黎耀祖想阻攔已來不及。
槍聲很密，被堵在樓內的銀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