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一整晚,他失眠了……
林微微下了飛機,直奔熱熱所在的醫院而去。
一進病房,看到熱熱正睡著,華裳陪在熱熱的身邊,連以往那一貫的優雅都消失了,一看她蓬頭垢面的,就知道是衣不解帶的照顧了熱熱三天三夜。林微微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她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來,又退回了門外,靠在走廊的牆上低泣著。
自從林文堂去世以後,林微微就很少哭了,她幾乎已經忘記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了。哭,是脆弱的表現,她決不允許自己脆弱。
肩頭突然多了一雙大手,抬眸,不等她開口,已經被男人擁進了懷裡。
“別哭,小孩兒有個頭疼腦熱的很正常,倒是你,還興師動眾的跑過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鄭浩飛的男人,大抵是不懂女人細膩的感情,林微微乖乖任他抱著,也沒說什麼,此刻,她確實需要一個擁抱,來平復一下內心的傷感。
“洛遲衡那邊,很快會有動作了,你準備怎麼辦?”鄭浩飛自然有辦法應對洛遲衡,畢竟這裡不是雲城,他的手再長,在瑞士也是力不從心,但他還是尊重林微微的意見,她說怎樣就怎樣。
“我已經想好了,你放心。”林微微淡淡地道,聲音還有些微微沙啞。
“那……熱熱呢?”鄭浩飛關切地問,這似乎是最重要的問題了。
林微微蹙眉:“最好見都不要讓他見到。”
“我明白了。”鄭浩飛點頭。
“如果有意外的話……原計劃。”林微微抬眸,望向鄭浩飛,“委屈你了,飛哥。”
鄭浩飛淡淡一笑:“樂意之至。”
“微微!”
林微微從鄭浩飛的懷裡離開,看到華裳正站在病房門口,連忙擦掉眼淚,華裳最討厭喜歡哭鼻子的女人。
似乎是看出了林微微的狼狽,華裳沒有點破,走過去安慰她道:“熱熱的疹子已經出來了,只是燒還沒退,這次是流行性的,很多小孩子都沒有幸免,所以你不要太擔心。”
“謝謝你,華裳姐。”林微微握住了她的手,“熱熱是不是還睡著?”
“嗯,我們到外面去走走吧!浩飛,你去守著熱熱去。”華裳溫柔地道。
鄭浩飛乖乖地進病房去了,華裳拉著林微微下了樓,來到了醫院的後園裡,順著石子路漫無目的地走著。
“你是不是放下電話就跑來了?”華裳這語氣,帶著些許關切,也帶著幾分責備。
“是啊,我當時有點兒不冷靜。華裳姐,我真的很想跟熱熱一起生活,我每天都很想他,尤其是看到天佑的時候,就更加想他。”
“你的心情我理解,如果你能放下,就別那麼執著,帶兩個孩子回來,其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如果你放不下……”華裳擔憂地望向林微微,“看你這一臉的糾結,就知道你還不能釋然,那就安心去做你認為應該做的事,別的你就放心,有我和浩飛。”
林微微感激地望著華裳:“再有幾個月,只幾個月的時間,我很快就會帶他們回來的,到時候邱楠應該也回來了。”
“哦?洛遲衡真的把邱楠給救出來了?他本事不小。”
對這一點,華裳很意外,一直以來,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在商界無所不能,不想到在別的領域,也有一定的勢力,尤其是監獄這種地方,可不是誰家開的,隨隨便便就能搞定什麼事。
“誰知道呢,如果他能幫忙,那最好不過了,我對小澤再好,也不如讓他跟著邱楠一起生活。”林微微蹙眉,說著說著,眼神就黯了下來。
華裳看出她的心事,連忙拍了拍她的手:“別亂想,天佑和熱熱的生日都快到了,我想,給他們兩個一起過,你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