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虞思齊正在桌子下面互相攥著手,顧鳴是為了防狼爪,而狼爪就是為了能拉手。
這個在暗中曖昧的姿勢一直持續到白樂換了衣服草草卸了妝走到桌邊——變成明著曖昧了,虞思齊故意似的當著他的面捏了捏顧鳴的手指,顧鳴察覺到他好像又想搗亂,趕緊反手抓住,轉頭瞪了他一眼。
但這一幕在白樂看來,自動翻譯為「他們睡了」、「他們好了」、「他們是來真的」……
白樂不敢看虞思齊更不敢看顧鳴,只好把怨念的目光投向自己無辜的腳面。
或許他大哥白想說的對,他就是隻草雞,草雞就算穿金戴銀鑲上一身的翡翠珠寶還在名利場上鍍了一層金,草雞也還是草雞,他的屁/股或許就是沒有虞思齊的金貴。
白樂不甘心地蹭到桌邊,也不敢跟顧鳴打招呼,只敢在王總熱情的引薦加熱場下匆匆對顧鳴點了點頭,驚鴻一瞥。他不甘地發現,顧鳴比以前更意氣風發,英俊強勢了,簡直像是自帶王座氣場的男人,他就算坐在角落也有著讓人難以忽略的強大存在感,更何況他那麼帥。
王總給他安排的位置非常曖昧,也是和虞思齊一樣加的凳子,也是和虞思齊一樣加的位置,區別就在於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
王總想的很好,顧鳴一向花心又無情,左擁右抱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再說了,以前集團上面來人到這兒視察,不就是喜歡這個調調——下臣捧著,寵妃陪著,名酒喝著名家名唱聽著,一晚上聽兩耳朵的奉承話,酒肉穿腸,美人在懷,滿意而歸。
不過現實確實和他想像的不太一樣,顧鳴似乎並不喜歡這種「左擁右抱」的感覺,白樂戰戰兢兢落座以後,跟他在綜藝和對外宣發時的形象簡直截然相反,一個「高貴小王子」直接變成了縮成一團的鵪鶉,在顧鳴身邊瑟瑟發抖。
王總直給白樂嘴邊遞話,急的都快要替他貼到顧鳴身上去了,心裡嘀咕上面找的這人到底靠不靠譜,這到底是不是顧鳴看上的人?看顧鳴帶來那小助理,一看就是個小浪/貨,顧鳴肯定是喜歡這種的,這白樂到底行不行?
但王總急破了頭,磨破了嘴皮子,酒盅也見了底兒,白樂依然沒跟顧鳴說上兩三句話,顧鳴身邊那「小情人」還一直陰森森地看著他們這邊,搞的他也不敢惹,最後喝得被下屬扶著趴在花壇邊汪汪地吐。
白樂卻還像是個無動於衷的花瓶,他臉上的殘妝還沒卸乾淨,像是個模糊了男女界限的美人燈。
顧鳴全程又要和人周旋,又要時刻拽著虞思齊不讓他亂動,吃完這頓簡直想先把虞思齊塞進車裡關上車門先揍再說。
可他氣勢洶洶地抓著虞思齊走到老方已經開到樓下的豪車前,開門給他丟了進去,虞思齊興奮的眼睛冒光,顧鳴氣得頭頂冒火,正要進去關門打「狗」,白樂忽然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顧鳴準備關上的車門,認真道:「顧總,我想跟您談一談。」
作者有話要說:來啦,今晚是二更哦
第61章 偷聽
虞思齊皺起眉。
顧鳴看著他, 手依然維持在準備關門的姿勢上,冷淡卻沒什麼意味的說:「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
昏暗的古典路燈把光影投在白樂未卸乾淨戲妝的臉上,讓他看起來像是個畫在艷譜裡的妖, 男女莫辨, 又美得妖艷哀慼。
「顧總,我有事想跟你談談,你讓我把話說完,今後我不會再來見你了。」
白樂的眼神閃爍著堅定, 但依然含著些「白樂式」的畏縮, 他咬了咬還殘留著胭脂的嘴唇,顫動的目光顯得他更像是隻由白紙和胭脂糊成的美人燈, 美則美矣,卻在微風中都要細細顫抖。
白樂走投無路, 有些焦急起來:「……求——」
「好了。不要再說求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