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發散出來的燻人的汗味,直撲植的鼻子。
〃大場君,祝賀會那天夜裡是你值班吧?〃〃啊啊,是我值班。〃
〃我們科長在醫院好像呆到很晚。他沒住在醫院裡嗎?你不記得嗎?〃
綾子的圓眼睛滴溜溜地轉著,說道:
〃科長住下啦。他喝得醉醺醺的。。。。。。您不知道吧?是護士長、我、還有岡君,把醉醺醺的科長送到值班室的呀,就是您隔壁的房間。〃
正如所預料的那樣,西澤那一夜住在了植隔壁的值班室。
當天晚上,植往醫院打電話,找綾子。
〃不過,大夫,跟您一塊兒走,讓醫院的人看見的話,要恨我的呀。〃
〃讓人恨不好嗎?如果有恨你的傢伙,你就跟她說,你碰釘子了吧。不過,現在沒有那樣的人吧。〃
〃說謊,您說謊哪!〃
綾子說,但聲音似乎是歡快的。
綾子身穿藏青大衣,那是護士培訓所時代的舊衣服。
綾子如果穿上新大衣,再精心化妝一下,大概會成為引人注目的女人。
吃過飯後,植把綾子帶到了宗右衛門街的富士卡巴列酒館。綾子似乎是第一次來,東張西望地看著周圍。兩人坐在節目表演旁邊的情侶席上。服務員拿來了啤酒。
〃你喝吧!前幾天祝賀會時,拜見了你的本事。〃
〃您瞎說,我沒喝多少。〃
綾子坐不安穩,把啤酒杯子舉到嘴邊。她似乎被過於寬闊的大廳、超過千人的女人以及豪華的佈置壓倒了,像農村姑娘那樣,東張西望地看著狂舞的人們。白毛線的圓領毛衣,紅裙子,這的確是與這個卡巴列酒館不相稱的服裝。
然而,這樣的女人,明天就會換上袒胸露臂的晚會服,在脂粉瀰漫的客席讓男人摟著。現在阿倍野醫院的護士,就有兩三個那樣的例項。
植開著玩笑,用溫柔的談話使綾子的情緒與這裡的氣氛融合起來。植兩三次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都被她甩開了;但跳過一個舞之後,啤酒的醉意便使她的面頰紅起來,不知不覺地就把沉重的身體託付給植的胳膊了。
〃祝賀會那天夜裡,西澤科長那傢伙好像住在醫院裡了。那天夜裡不是科長值班?當然不是。是我值班嘛!〃
〃科長醉得一塌糊塗哇!我和護士長和岡君,把他送到了值班室。沉極了!而且呀,護士長被科長臭罵了一頓,您知道嗎?〃
〃不知道啊,說說看吧。〃
植說。他異常緊張。西澤斥責信子,這是非同小可的事。
綾子說了以下的情況:
當植在街上徘徊時,西澤來到了辦公室。西澤很少到這裡來。他說沒有喝夠,就在辦公室旁邊的小屋裡喝酒。
當時在辦公室裡的有信子、綾子,還有岡護士。西澤喝醉了,臉變成了紅黑色。他還說了一些以前沒有說過的下流笑話,引得眾人發笑。
西澤一直像神一樣受到信子尊敬,他的這種醉態使信子感到非常困惑。
〃科長,您休息一下怎麼樣?這麼喝對身體是有害的。〃
信子要把西澤送到值班室去。但西澤甩開了信子的手。
〃喂,老太婆,裝模作樣的老姑娘!你這樣的女人才應該聽聽我的色情說教,變得妖豔一點!你本來太乾巴巴啦,哈哈!〃
信子的臉色變得蒼白了。綾子和岡都大吃一驚地望著西澤和信子。但信子好像忍耐住了。信子低'著頭說道:
〃科長,您喝醉了。〃
〃對,我是喝醉了。可我能不喝醉嗎?這個螻蟻之輩,竟敢頂撞我?無能的螻蟻之輩!我在大學醫院工作的話。。。。。。〃
西澤說著說著,突然停住了。然後很快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