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又肯留下流年這活口,恐怕不是心慈不忍,也不是大意疏忽,而是要發動了。
遼王凝神想了想,走到皇帝面前緩緩跪下,“父親,不管情勢如何兇險,兒子便是拼卻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聖駕安然無恙,父親放心。”伏在地上重重的叩了個響頭,抬起臉看著皇帝,面容堅定。
“裝的像,也是本事。”丫丫看著眼前這一幕,回想響流年的話語,心中也是感概。遼王大哥,如果你是裝的,但願你不只裝的像,更能裝的長久,最好能長長遠遠的裝上一輩子!天下臣民就有福了。
“阿德,去吧。”皇帝面容依舊平靜,聲音也依舊溫和,“不拘小九要做什麼,總不過是近衛、京營、五城兵馬司。阿德,要心存仁慈,不管是對親兄弟,還是對全天下的老百姓,都要心存仁慈。”遼王鄭重應了,起來恭謹的倒退幾步,轉身離去。
“我們不走了。”丫丫笑盈盈走到皇帝身邊,“陪著您。”要是太子真要逼宮,保不齊宮中會有兇險,自己可不能這時候走。他是講理的皇帝,重情意的義父,自己便會是孝順懂事的女兒。
皇帝微微笑,“朕這些時日可是憋悶壞了,阿嶷和小不點兒留下陪朕,甚好。”可惜小不點兒被嚇住了,呆呆愣愣的,要不聽她說些孩子話,倒也有趣。
丫丫附耳跟皇帝說了幾句話,皇帝轉頭看看流年,“果真如此?使得。”命宮人去傳十皇子和安寧公主。原來小不點兒愛打牌,一坐上牌桌就來勁了,這還不好辦。
等到十皇子、安寧公主過來,少不了圍著皇帝驚歎,“父親您身子康復了?真好。”是誰胡說,說您病的很重?回去把這些亂嚼舌頭的人尋出來,啐到他臉上去。
皇帝看著沒心機的幼子幼女笑道:“小十,安寧,叫你們來,原為的是打牌。”十皇子點點頭,“打吧,打牌好。”安老功課逼的緊,安曉旭比從前更加不講理,自己這日子叫一個苦。如今苦中作樂打牌消遣,也是美事。安寧公主更是歡欣鼓舞,“打牌?好啊好啊。”張羅著命宮人支好牌桌,擺好紙牌。她和丫丫常來常往,自然是會打牌的。
丫丫、流年、十皇子和安寧公主打牌,皇帝倚在蹋上微笑看著。張屷搬把椅子坐在流年身後,“小師妹,我替你看著牌。”流年雪白小臉慢慢浮上笑容,“張乃山,我想贏。”牌桌上贏錢,人間樂事之一。
張屷毫不遲疑,“小師妹肯定能贏。”丫丫笑盈盈的洗牌,安寧公主好脾氣的沒說什麼,十皇子不服氣,“何以見得?”皇帝含笑看著眼前諸人,心中柔軟。阿嶷是怕宮中有變,想把小十和安寧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怕他們出事吧?阿嶷,是個有情有意的好孩子。
流年轉頭看看張屷,笑逐顏開,“承你吉言。”起了牌,舉到張屷眼前,一臉得意。看見沒有,我一把好牌!這把,流年贏了。下一把,流年又贏了。連贏兩把,流年眉毛彎彎。
正打著牌,外面隱約有廝殺聲傳進來。張屷和丫丫對視一眼:是太子不知死活,還是遼王有意要把事態擴大?要打在內城打就好了,莫擾得京城百姓不得安寧。
安寧公主和十皇子年紀都不大,哪有這個定力再打牌,臉上都有驚惶之色。如果不是皇帝在這兒鎮著,沒準兒安寧公主早尖叫出來了。丫丫笑盈盈哄他們,“有我小哥哥在,定會無事。放心好了,咱們繼續打。”小不點兒眼巴巴看著呢,不打牌怎麼成。
十皇子很嚴肅的思考了一會兒,“我又不會打仗,這會子我再怎麼憂心忡忡,也是沒用的。”既然沒用,那便不憂心了,該幹什麼幹什麼。要從容自若,要有風度,否則會被安曉旭笑話的。
安寧公主和流年是鄰座,離張屷不遠。回頭瞅了兩眼,張屷身姿挺拔,氣宇軒昂,沉著冷靜的坐在那兒,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這肯定是位高手了,有